房門虛掩著,從裏麵傳來女人輕柔的聲音,秦臻手腳極輕的推開門,老舊的門板發出吱呀的聲音,坐在客廳裏的各種小猴子們紛紛扭過頭。
“啊啊~秦叔叔回來了~秦叔叔你買好吃的了吧?我都聞見香味了!!”一見秦臻出現,小猴子們立刻放下手中的畫板,紛紛擠了過來。
秦臻朝秋白露尷尬的笑了笑,“這門太討厭了,我明天一定換掉它!”
秋白露把畫筆放到一旁,“不礙事,反正也快下課了,你們玩吧。我煮了梨水,放在廚房,你記得趁熱喝。”
把手裏的鹵味給小猴子們分了,秦臻才脫身進了廚房,秋白露站在爐灶前,雙目無神地盯著灶火,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臻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消瘦的身形,心裏有說不出的難過。
他是幾個月前,把秋白露從醫院裏偷回來的,那時候秋白露的狀態非常不好,秦臻覺得如果自己不帶她走,她可能都活不到看明年花開。
秦臻覺得很後悔,他當時應該陪在秋白露身邊,而不是和那些三流打手糾纏才對的,如果他陪著她,那她就一定不會出事,她如果沒有失去孩子,或許也不會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經過了近半年的治療,秋白露的身體好了很多,但秦臻覺得,她飄走的魂魄仍是沒有回來。
她經常像現在這樣,站在某個地方發呆,如果沒有人叫醒她,她就能那麼一直站下去。
以前秋白露是個特別愛哭的人,秦臻經常笑話她是個哭精,看個電影電視劇她都能哭得驚天動地,讓他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但就是這麼愛哭的一個人,經曆了如此痛徹心扉,家破人亡的事情,竟然並沒有沉淪很久。
秦臻總覺得秋白露並不是看得開,她隻是把那些難過的事情都藏了起來。
“水能喝了吧?嗯,我嚐嚐……哇,好燙!!”秦臻原想接過秋白露手中的湯勺,嚐嚐甜湯,但沒想到勺柄竟會那麼燙,他皮糙肉厚的都覺得受不了,不知道秋白露怎麼像是沒感覺似的,秦臻趕緊把勺子扔到一邊,急急地翻開秋白露的手掌。
她的掌心一片灼紅,秋白露懵懵地望著秦臻,半晌反應過來,“啊,燙到了吧?我幫你拿冰袋。”
她轉過身,急匆匆地想要去打開冰箱,可是剛走到冰箱那裏,還沒來及打開門,秋白露就覺得腰身一緊,秦臻在她身後用力地抱住了她,不讓她動作。他的額頭抵在秋白露的背後,聲音悶悶的,“小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能不能好起來?我不怕等,我隻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