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以前,任盈的陰謀大概就要得逞了,可是這段時間秋白露經曆得太多,任盈的這些小打小鬧根本不被她放在眼中,她隻是覺得遺憾,自己熬夜點燈專心做出的設計,白白被浪費了。
“不錯,我就是隻會畫畫而已。但我又沒騙沒偷,任小姐且何不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你們已經拿走了所有應屬於我的東西,還有什麼不甘心的?”秋白露聲音輕淺,落在地上的畫作已經被人踩得一塌糊塗,就算再被撿起來,也沒辦法用了。
人生不就如此,有些東西被弄髒了,撿起來洗洗還能再用,可有些東西……毀了就是毀了,怎麼彌補也不管用了。
破鏡重圓,其實是最大的謊話,就算把破鏡重粘起來,也是仍有裂痕在,而且現在的人,哪個還非得守著一塊破鏡子過一輩子。
“你錯了。拿走你東西的是霍東恒,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話,你根本活不到現在。”任盈無情的道。
她手上一使勁,將秋白露推倒在地,秋白露的腰撞在玻璃茶幾的尖角上,一時疼得無法起身。她趴在地上,身子被幾個女人圍了起來,她們指著她恥笑,說什麼的都有。
秋白露慢慢閉上眼,她知道做生意不容易,父母最開始創業的時候也是受盡了別人的白眼,但像這樣惡意的挑釁,卻是從來也沒有過的,霍東恒恨她入骨,任盈比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沒有辦法反抗,那就忍著。她勢單力薄,如果真的和任盈她們鬧翻了,吃虧的也隻是自己。秋白露咬緊了牙,無論她們怎麼說,她就是一字不答。
“喲,真熱鬧,這茶樓什麼時候成了光明頂了?”一個冷嘲的男聲突然出現,生生地打斷了眾女對秋白露的圍攻。
秋白露睜開眼,看見一個男人撥開了眾人走到她麵前。那人生了一雙桃花眼,雖是男人但顧盼之間風情無限。
他看了眼秋白露,見她狼狽不堪,臉上的笑容登時冷了冷,不過隨即他又轉身,掏出手機對任盈搖了搖。“任小姐,繼續罵啊,快別停。這麼精彩,真是引人入勝,讓霍先生也聽聽。”
任盈見手機已經接通,裏麵傳來霍東恒熟悉的聲音,她一口氣憋住,什麼也不能說,男人望了望她,“怎麼不罵了?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人,你們也真好意思。”
“程遠英,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別多管閑事!”任盈狠狠道,伸手去搶程遠英的手機。
程遠英把手一抬,“家事?秋白露和你什麼時候是一家了?你也隻不過是霍東恒養的一隻狗,如果是在過去,你見著主子可是要跪著請安的。”
“程遠英!!”任盈自跟了霍東恒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她的臉氣得通紅,眼神凶狠至極。
“別這麼叫我的名字,咱倆又不熟,還有你那是什麼眼神?要咬人麼?霍先生好手段,調/教出來的姑娘都不一般,是不是霍少?你的新歡帶著人來欺負舊愛,你不管管?”
霍東恒接到程遠英的電話已經很奇怪,等電話接通,就聽那邊亂糟糟的吵成一團,他隱約聽到任盈的聲音,再聽程遠英說什麼新歡舊愛,霍東恒就算是腦子再笨,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他立刻低沉的聲音對程遠英道,“把電話交給任盈。”
任盈接過電話,沒過一會兒,眼神裏的凶猛就被委屈替代,不知霍東恒對她說了什麼,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掛了電話,任盈咬唇強忍著才沒有把手機扔出去,她惡狠狠的瞪了秋白露幾眼,“算你好運氣,不過你不可能一直這麼有運氣!”
然後又對跟著自己來的女人們一招呼,“我們走。”
一大隊人忽啦啦地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地狼藉。
“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程遠英伸手,秋白露別過頭,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撣撣身上的灰,她好脾氣的說,“不管這位先生和任盈有什麼恩怨,你這回幫了我,我以後一定會回報的。”
“我和她有恩怨?”程遠英被秋白露氣笑了,“丫頭,你果然是把我忘了吧。”
“我該記得你麼?你……”秋白露歪著頭打量著程遠英,這個男人長得確實有些眼熟,相貌英俊地不亞於電視裏那些當紅男星,隻不過他比他們更妖孽,自己認識他?什麼時候認識得?她怎麼一點記憶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