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來說,原來這麼重要。”溫良宥的聲音平平,讓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可向寶珠聽了,卻全身一寒。
她趕緊回答道,“不是……不是因為這個。溫少,我知道你生氣我偷跑回來,還拿了你的錢,可是我真的是有苦衷,我是不得已的,孜生他……”
“閉嘴!向寶珠,我不想再聽你任何一句解釋!你要麼現在就滾回來,完成我們倆的約定,要麼……”溫良宥冷笑了一聲,“你就等著給你的小情人收屍吧!”
溫良宥說完就絕決地把電話掛斷,根本不給向寶珠再多說一句的機會,向寶珠把電話打回去,可無論她打多少次,等多久,溫良宥都不接電話。
沒有辦法,麵色灰白的向寶珠隻好又登上了回程的長途車。
溫良宥在濱海市並沒有房子,他住得五星酒店離長途車站並不是很遠,向寶珠下了車子,就往酒店跑,她怕來得晚了,真的隻能見著陳孜生的屍體。
向寶珠趕到溫良宥所住的房間時,正是晚飯時間,房間裏有些暗,溫良宥沒有開燈,自己坐在窗前,一邊看電腦數據,一邊吃著簡單的晚飯。
他是做股票期貨生意的,全球的股市都要關注,他一天的睡眠時間很少,一工作起來就像鐵打得似的,向寶珠以前因為他經常半夜上床,吵到她的睡眠而和他發過脾氣,從那之後,溫良宥要麼是放了生意抱著她一起入眠,要麼是徹底不眠,要麼半夜完成工作,就睡在書房的躺椅上,絕不再去打擾向寶珠入睡。
電腦屏幕上的光,將溫良宥的臉映得時綠時紅,向寶珠怯怯地站在他附近,不敢出聲。
直到德國股市收盤,溫良宥長出了口氣,合上電腦,向寶珠才向前湊了一步,“溫少……”
“你回來太晚了,人已經被收拾掉了。”溫良宥揉著自己發疼的額頭,淡淡道。
向寶珠臉色一片慘白,“不會的……溫少,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
“你也配?”溫良宥眼睛都沒抬一下,“一個雜碎而已,你這麼在意,可以去城郊找他的屍體,希望你這回不要去得太晚,去晚了隻怕要被野狗吃光了。”
這樣殘忍的事情,他說起來卻是雲淡風輕,向寶珠聽得胃裏一陣翻湧,“殺人犯法!你知道不知道!”
“嗬,法?向寶珠,你這個草包腦袋裏還裝著這樣的東西?你要是知道法,在他勒索你的時候,你怎麼沒找警察叔叔,而是偷拿了我的錢?!”
“你……你都知道了……”
溫良宥望著向寶珠因驚慌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心中生惱。他娶她也有近一年,可她卻一直叫他溫少,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向他求救,而是蠢蠢的自己去尋死路,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這輩子讓他這樣的還!
他有時候想,幹脆就把她扔了好了,任她自生自滅,看她蠢到家,可要真的放手,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見她摔得頭破血流,還不知回頭,他其實比她更疼。
“拿著你們家的一些把柄,就像你勒索一千萬,隻有你這樣的蠢貨,才會甘心給他錢!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把錢給他,他就能放過你?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食髓知味,什麼叫得寸進尺?!”
孜生?她還叫他孜生!他在她最難的時候還不忘推她一把,她現在日子好過一些,他就要追上來吸一口她的血,這樣的男人,她竟然還放不下!!
“媽媽身體不好,我沒辦法幫她……我除了這麼做,沒別的辦法了……”向寶珠用手捂住臉,哭了起來,“我想和你開口借,可是我又怕你不同意……這是我家的醜事,我不想告訴你……你已經這麼看不起我了……”
“誰說我看不起你?!”溫良宥憤憤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動作太大,椅子都被他帶翻在地上。
向寶珠害怕似的倒退了一步,“你就是……你總是說我蠢……還說我父親蠢……說我們家家道中落都是活該……你……你就是看不起我……”
那麼大的家業,不到一年就被揮霍一空,這不是蠢是什麼?!錢沒了不要緊,再賺就行了,從樓上跳下來很光彩麼?這不是蠢,又是什麼?明明被人家傷得死去活來,結果人家隻是輕輕地揮了揮手,就又被騙得暈頭轉向,這不是蠢,是什麼?!!
溫良宥一口氣憋在胸膛裏,想要罵向寶珠,但見她那麼害怕的樣子,又說不出來,他隻好狠狠的捶了一下桌麵,“我看不起你,你要是不服,可以想辦法讓我改變觀點。可你做了什麼?偷拿了我的錢?我給了你銀行密鑰,是因為你是我太太,我相信你,我不想讓你心裏不舒服,可你呢?你倒是把我的信任利用得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