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板間裏不光裝修完畢,為了整體效果,還搭配了簡單的家具家電,秋白露在裏麵轉了一圈,除了覺得那張碎花配碎花的床單有點眼暈之外,對其他的都很滿意。
“這隻是其中一間樣板間,其餘四間還沒有弄好,到時候拿到準售證開了售樓中心,就可以讓工作人員帶客戶過來參觀。這一片房價不低,大廳的布局我覺得有點簡單,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改動的。”
一說到工作,秋白露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愛恨都可以放下,她和霍東恒湊在一起,像以前無數次一樣,兩個人開始商量著怎麼進行改動。
在工地一待就是兩個小時,等從工地出來的時候,天空整個都黑了下來,秋白露的頭發被風吹得好像洪七公一般,怒發衝天,她爬進霍東恒車裏,霍東恒望著她止不住的笑。
秋白露不明就理,看他笑得簡值要收不住了,才不耐煩的問道,“幹什麼?笑得像撿了金子。”
霍東恒不說,隻是伸出一根手指,秋白露向後退了退,畢竟是在車裏,空間有限,她退得後背都頂在車窗上,終是被霍東恒抓住了肩膀,“別動,臉上有髒東西。”
有髒東西告訴她她自己又不是不會擦!秋白露心裏憤憤地想著,可臉上一陣溫柔的觸感,霍東恒已經動手將她把麵頰上不知何時蹭上去的灰白印子擦掉了。
他的動作十分溫柔,好像她是一件名貴的瓷器,美麗脆弱,仿佛一用力就會被損壞。
印子去掉了,可霍東恒的手卻沒有收回來,他張著手掌,用掌心暖著秋白露的麵頰,“小露,聽我一回,比賽不要參加了。”
車裏溫暖的氣氛頃刻冷了一下,秋白露僵直地挺了挺後背,將霍東恒的手推到一邊,“不要。霍先生,你是男人,做男人的別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娘們唧唧,婆婆媽媽。這個話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不管你再問多少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你怎麼這麼倔。”霍東恒歎息一聲。“你這樣讓我很難辦。"
秋白露沒回答,她倔?他不也是一樣。她為他退了多少回,每次一有交鋒,她所做的不是考慮怎樣說服他,而是想如何能讓他接受自己,為了這個男人,她委屈求全,她能讓就讓,可是最後呢?
直到她現在無路可退了,她才發現,原來就算她不退,他也不會對她怎樣,他仍會好好的,有沒有她,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什麼要緊事。
“不願意就算了,但是小露,如果你不主動退賽,那我就要想辦法了。到時候你別哭鼻子。”
秋白露冷笑,“你有本事就盡管使出來,你又不是評委,我不信你能支手遮天。”
一顆心就像沉入了冰冷的湖水裏,以前她最聽他的話,當他的小跟班,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信,不問原因,不多一句話,隻要他說,她就做。
可現在……覆水難收。
車子開到快到秋家的時候,秋白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她低下頭快速地翻動了一下自己的文件夾,而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扭過頭,對霍東恒道,“我約了小賀加班,就停在這裏吧。我要去公司。”
“我送你過去。”霍東恒停車,打算調轉車頭。
秋白露搖搖頭,“不用了,這邊打車很容易。”她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根本不給霍東恒反應的時間。
霍東恒見她果然很快就打到了一輛的士,也就沒有在意,繼續開車朝著秋家行進,等到了秋家別墅,外麵已經黑得混沌一片,狂風夾著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嘭嘭做響,霍東恒聽著風雨聲,突然心中一陣大亂,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抓不住那飄忽忽的感覺。
坐立不安,無論幹什麼事,都沒辦法靜下心。霍東恒深吸了一口氣,先是給秋白露掛了電話過去,但秋白露沒有接。他不甘心,又給秋白露的公司打過去。
賀安然已經離開公司,但因為外麵突然下起雨,所以她又跑回去拿雨具,一進公司門就聽到電話響得驚天動地,她接起來,霍東恒煩燥的聲音就在電話那邊響起。
“小露在不在?”
“啊?小露?哦,你是指秋小姐吧?秋小姐不在呀,她是和霍先生一起去工地看項目了麼?”賀安然一頭霧水。
“我們剛從那邊回來,她說她約了你加班的。她沒在公司?”霍東恒的聲音在聽到秋白露不在公司的時候,明顯比剛才要陰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