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光明正大的吻她,他要讓她心甘情願的接受。
台風在濱海沿岸肆虐了一夜之後,就留下一座狼藉的城市,瀟灑離開。
秋白露被清晨的陽光晃得醒來,她先是有些迷糊,好像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在這個地方。然後她突然想到了昨晚,她做得第一個動作就是用手探向自己懷中,還好,本子好好地放在她胸口的位置,秋白露放下心來,轉過頭看見霍東恒。
他的臉色紅裏帶黑,嘴唇上已經布滿了因幹燥而裂開的血口子,輕輕一碰,盈盈的血珠就從唇上滴下來。
秋白露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手下的觸感,就像是在摸著一塊火炭,秋白露心裏直叫糟糕,她收回手,在霍東恒懷裏摸出手機,謝天謝地,總算是有了信號。
救護車帶著已經昏迷不醒的霍東恒一路呼嘯而去,秋白露到了醫院,沒有多做停留,付清了帳單,就悄然而去。
幾天後霍東恒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氣得全身顫抖叫罵不停的任盈,以及站在旁邊拎著水果籃不知所措的賀安然。
“東恒!!你醒了?!”任盈一見霍東恒睜開眼,立刻撲了上去,她變臉的速度之快,讓賀安然簡值無法相信上一秒這女人還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賀小姐,你來做什麼?”將任盈隨意安撫了一下,霍東恒馬上問道。
賀安然把果藍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哦,那個,我們老板讓我來的,她說霍先生幫她一次,她銘記在心十分感謝,希望霍先生好好養病,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她如果真的想謝我,為什麼不親自來?”霍東恒似是自嘲地笑了笑,“我看她是來派你看我有沒有死的吧?”
“哎,霍先生,你這麼說就太無情了嘛,你看這個果籃還是她親手挑的。”賀安然臉上有些過意不去,那天台風那麼烈,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吧,可憐這位霍老板,為自家老板差點把命丟了,可自家老板就是不領情。
“賀小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說謊的技巧特別差?”霍東恒淡淡地講,也不管賀安然聽完之後臉紅成什麼樣子。
“東西我收下了,我今天精神不好,就不留你說話了。賀小姐,請便。”
紮得紅紅綠綠的果籃,隻怕每個病房都會有一隻,她不稀罕他對她的好,難道他就稀罕這不起眼的客套?
待賀安然悻悻離開之後,任盈馬上就湊了過來,她眼角有些微紅,開口的時候鼻音很重,“你就這麼喜歡她?她都要把你踩在腳底下了!霍東恒,我看不起你!'
“哦,那你看得起誰,就去看吧,恕不遠送。”
如一拳打在空氣裏,任盈心中憋得幾乎爆炸,她暴躁地抓了抓頭發,如困獸般在房間裏連轉了幾個圈,將果籃從桌上拿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霍東恒!你知道不知道你高燒昏迷的這些日子是誰陪在你身邊?!是我!是我!秋白露她連來露個麵都沒有!她根本不管你的死活!可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在意她!你知道不知道你越是這樣她就越得意!你……”
“她是我的女人,我在意她,有什麼不對?”霍東恒漠然地回答,對於任盈的暴跳視而不見,“倒是你,阿盈,我和你講過,別過界了,我不喜歡一句話重複許多遍。”
“我哪裏不如她?!”
“你哪裏都不如她。”
一顆心被人撕破,原來是這樣的疼。任盈捂著胸口,臉色比病房的白牆還要白。“霍東恒……你怎麼這麼狠……我對你怎麼樣,難道你不知道……你沒良心……”
“我一直就是如此,你又不是頭一天才知道。可是阿盈,這樣的你,我可是第一天才認識。別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地方,下個月西遠市有個項目要招標,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是讓你該獨立的時候了。"
“我不去!你是想把我趕走,你就可以好好的和姓秋的女人在一起!我才不要去!”任盈哭得一塌糊塗,她向來十分要強,輕易不肯落淚,如今實在是疼得狠了,再也忍不住。
霍東恒見她哭成那樣,眉頭也沒皺一下,“不去也行。你大了,翅膀硬了,用不著我了。這樣吧,我給你一筆錢,你隨便願意做什麼都行,隻是以後不能再來公司了。”
“你要把我趕出公司……”任盈倒吸一口冷氣。
“是你自己不願意的,你要留下,就要聽話。我不養沒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