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老板,我錯了”向寶珠眼含熱淚,決定坦白爭取一個從寬的機會。
鈴蘭笑了笑,“你哪裏錯了?你不過想吃一碗麵,這是饞,不是錯。”
“吃麵是借口,我想逃跑來著。”向寶珠一臉沉痛,溫良宥總是說她蠢,如今看來她是真的蠢,如果“純”能夠讓人來去自如,那這裏工作的小姑娘們隻怕早就走得幹幹淨淨,賺錢雖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何況這錢,也不是這麼好賺的。
鈴蘭把麵碗放到一旁,身體舒適地靠在沙發上,“你倒是挺實在的嘛,怎麼了,怕我罰你?”
“是,我怕疼。”
向寶珠不是一般的怕疼,而是特別怕,當初溫良宥娶她的時候,她因為怕疼,所以兩人一直沒有做過。
溫良宥曾經對她很好的,她初到加拿大,他怕她在當地沒有朋友孤單單的一個人沒事做,就放了工作帶著她去旅行,等到了周末的時候,他就帶她去當地的教會認識新朋友。她的英文不行,他一句一句的教她,她喜歡球寶,她的首飾盒被他填得滿滿的,他那麼忙的一個人,卻總能擠出時間陪她去拍賣會。她喜歡什麼,隻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
他是最好的情人,而她卻是最壞的。
她心裏藏著另一個人,不管溫良宥做了什麼,她都沒把他的努力放在心上過,她對他那麼壞,活該她現在過這種日子。
“怕疼就別再做蠢事了,我早就說過,不能幹這種活兒,就別幹,想賺錢沒錯,人人都想賺,可是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這個能耐。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為了還錢連自己都要出賣。寶珠,別太難過,你應該覺得慶幸,有人還願意買你。這說明你還有魅力。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個機會的。”
鈴蘭說這話的時候,顯得特別滄桑,她長了一張娃娃臉,讓人猜不出她的真實年紀到底有多大,向寶珠覺得她的靈魂一定有一百歲了。
“隻不過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你怎麼會欠了這一屁股債?”
對於鈴蘭的提問,向寶珠覺得實在無法開口,她躊躇了一下才把事情經過大概講了一遍,果然,鈴蘭聽完,一拍桌子道,“你這個蠢貨!”
向寶珠,“……”
“他管你要你就給啊?三言兩語就能騙了你,你是小孩子麼?再說了,他向你要錢,你為什麼不和你男人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嫁了人,有什麼難事不就應該讓他出麵的麼?要不然的話,你嫁他幹什麼?”
鈴蘭像機關槍一樣地開口,根本不給向寶珠回嘴的機會,向寶珠癟著嘴坐在沙發裏,心想,鈴蘭一個外人,都可以把事情看得這麼通透,這麼明白,可她卻……果然智商是個大問題麼?
鈴蘭說累了,又端起碗開始吃麵,向寶珠呆呆地坐著,半晌突然說道,“鈴老板……如果我攢夠錢之後,你能幫我離開這裏麼?”
她知道鈴蘭有些關係,可以將人偷偷地送到海外,神不知鬼不覺的。
鈴蘭聽了頭都沒抬,“你想走?你男人怎麼辦?”
“我不知道……”向寶珠頭大無比,要不是因為溫良宥,她又怎麼會動了這個心思。
“被抓回來打斷腿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鈴蘭麵無表情的答道。
向寶珠知道這就是鈴蘭在拒絕了,她也沒再多說什麼,悶頭吃麵。鈴蘭見她一臉失望,就用手戳了戳她的腦門,“有功夫想那麼多有的沒有的,不如做好準備吧,你的客人,明天就要來了。”
明天……明天能不能永遠都不要到來?
“鈴老板……”
“別求我,我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是慈善家。你若是知道後悔了,不如想想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向寶珠,你以前家世不錯對不對?你們這些富人家的孩子,實在是被養得太好了,連人世險惡都不知道。我如果是你,就會好好地抓住以後的每一次機會。你這身子,算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資本了,你可得好好的利用它,千萬別浪費了。”
鈴蘭說完,也不管向寶珠有沒有聽進去,就不再開口,向寶珠靜了很久,才點點頭,“鈴老板,你說的對……我不會那麼傻了。”
那人再來的時候,向寶珠已經認命,她不在反抗,隻是要求能不能不要把眼蒙住,因為眼前一片漆黑,總會讓人心裏生出不好的念頭。
但她的要求,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