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換好了衣服,連程遠英給她準備的兔子耳朵都戴了上去,她坐在車裏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把門打開。
一陣秋風吹過,她打了個寒顫,正打算用手揉搓一下自己的時候,突然覺得肩頭一暖。
程遠英站在她身後,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秋白露身上,“這不是挺好看的麼?你以前真是太保守了,怎麼,真的生氣了?眼睛都紅了。”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裏搓了搓,然後用溫暖的手心碰了碰秋白露的臉,“走吧,我的兔子小姐。”
剛剛氣得恨不得脫下高跟鞋打破這個人的頭,但現在被他這樣一暖,秋白露竟一點也不氣了,心裏不氣,可嘴上仍是饒不過他,“哼哼,一起走啊,綠帽子先生。”
天氣有點冷,擔心她穿得太少會感冒,程遠英拉著她的手,和她小跑起來,“哎,趁我不在給我戴綠帽子,小露,你真是太不乖了。”
秋白露,“……”
宴會廳裏暖氣開得十足,一進去就覺得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同樣撲麵而來的還有各種牛鬼蛇神,在中年發福的吸血鬼與年老色衰的小紅帽之中,秋白露的兔子小姐顯得十分嬌小可愛。
程遠英拉著她,往宴會廳裏麵擠時,有人擋在他麵前。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皮褸貓女向寶珠把手裏的長皮鞭甩了甩,然後用十分輕挑的語氣道,“小白臉你得留下來。”
程遠英哦厚厚的笑著,一邊笑一邊斜眼看向寶珠旁邊臉色已經開始有發綠跡象的溫良宥。
溫良宥沒有做什麼特殊的打扮,隻是臉上多了副平光黑框眼鏡,在各種怪物之間顯得十分不正常,秋白露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麼造型?”
“變身前的超人。”溫良宥淡淡的答。
眾人,“……”
“這個,還真是挺適合你的。”秋白露幹笑,多少有點理解向寶珠為什麼不喜歡溫良宥了。這個人身上好似沒有溫度似的,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好像什麼事情都和他無關,像這種人,他怎麼能做生意,還做得這樣成功?
秋白露把自己心裏的疑問告訴程遠英,程遠英抻長了脖子不知在張望什麼,順口答道,“人家智商高,彌補了情商不夠的缺陷。你就別想走這條路了。”
這神馬意思?難道說她智商不高麼?!秋白露剛要發作,就看見一個穿著中式長衫的男人,歪歪扭扭的走到自己麵前,當他走近之後,就停了下來,然後開始像溺水的人一樣揮舞著雙臂。
羅錚停下動作,問大家,“知道我是什麼?”
程遠英,“偷穿主人衣服的猴子發狂了!!”
向寶珠,“魯迅打醉拳!!!”
羅錚沉默良久,轉而看看秋白露,秋白露難堪地笑了笑,“我看清楚。”不是她沒看清楚,而是她實在不能直視,羅錚,你哥哥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羅錚一臉黑線,“是葉問!!葉問!!我在打太極拳!!”
溫良宥插了一嘴,“葉問不是打詠春的麼?”
眾人,“……”
麵具化妝舞會的好處就在於雖然戴著麵具,但每個人都會將自己靈魂中黑暗的一麵展顯一點邊緣,或許是因為有著麵具的保護,所以大家反而會隨性許多。
溫良宥在被眾人多次詢問過造型懶得回答之後,就拎著貓妻到舞池裏纏綿,秋白露則跟著程遠英到處見客,她穿得小兔子妝給她增分不少,大多數平時麵目十分嚴肅的大佬在見到這隻長耳朵短尾巴露大腳露半胸的小兔子之後,都忍不住伸手抻了抻她的耳朵。
“哈哈,她平時很害羞的,這次聽說您要來,特意打扮了一下,以後生意上的事情還要世伯多幫忙。”程遠英笑得好像個老鴇,而秋白露就是他手中的王牌。
他的介紹詞很單一,但卻十分有效,秋白露的臉笑得僵硬,窄小的內衣裏不知收了多少名片,真不知程遠英是怎麼做到的,能在這些群魔亂舞裏,準確地找到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