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強裝的倔強,但眼神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懼,那樣楚楚可憐,像是一朵綻放於懸崖頂端的花。
隨風起舞,又隨風凋零。
就是這樣的她,勾起了他的欲/望,成為他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不可告人,想把她裝在小盒子裏藏起來,不讓別人再看見她,覬覦她,這樣的心情,有誰可以理解。
秋白露仰頭,目光複雜的看著羅炎。
當她最初醒來的時候,當她意識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她對這個男人的怨恨達到了最高值,想必羅炎也是知道的,所以他遠遠的躲開她,把她一個人留在島上,任她將房間裏所有值錢的古董打成碎片,然後再按原樣擺上新的。
房間中脆弱的器皿被擺了幾遍之後,秋白露再也沒有多餘的體力來做破壞,她開始接受現實。
羅炎把她關在這個小島上,對她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無法逃脫他的掌控,秋白露隻能等待。
等待羅炎開恩放了她,或者……
羅炎迎她的目光上前幾步,拖下自已身上溫暖的外套,披在秋白露肩頭,“就算不想見我,也不用把自已搞成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我會心疼麼?”
他捏著她的下頜,聲音和緩,如同情人般對她低語,“或者說,你就是想讓我心疼?嗯?”
“我還沒這麼無聊,要靠這種方式來取得你的關注。”秋白露情緒不高的回應著,並沒有將羅炎的手甩開,更沒有把他的衣服丟掉。
經過這些天的獨處,她已經看清了現實,惹怒羅炎並不是一個好辦法,如果她想順利從這裏脫身的話。
羅炎笑笑,“你看起來氣色好極了,島上悠閑的生活比起現代都市的緊張壓迫其實更適合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知道你的睡眠不好,在島上這幾天,沒有這個問題吧?”
秋白露有入睡困難的問題,就算睡著了也時常會做惡夢驚醒,這主要和她的精神焦慮有關,以前靠藥物控製,如果心情好的話就算不吃藥也能勉強度日,到了島上這些天,因為心無旁騖,倒是真的睡得極好。
“這不是你把我擄來的理由。”秋白露輕聲答道,“羅炎,你想要的我沒辦法給你,除非你要硬來……但我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是不屑於這樣做的,所以……放我走吧,這樣做沒意義。”
“你怎麼知道沒意義呢?小露,你在這裏本身就是極大的意義。”羅炎抓起她的一縷長發,放在掌中揉搓著,“我們不談這個,既然誰也沒辦法說服誰,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吧。來,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放開秋白露,羅炎向自己身後招了招手,秋白露看見一個穿著黑色正裝套裙的女人走了過來,女人留著一頭直直的黑長發,容貌精妝,她與秋白露對視,眼中沒有笑意。
“許墨蓮,我的秘書,這邊的事情都是由她打理的,你穿的衣服,用的東西,都是她找人操辦的,你還滿意麼。如果滿意的話,你應該好好謝謝她,她在這座島上,花費了很大的心思。”
墨蓮,黑色的蓮花,這名字與女人並不相符。
她是像蓮花,但卻是那種開到極致的紅蓮,灼灼其華,豔而不妖。
許墨蓮被羅炎介紹給秋白露,她優雅的伸出手臂,目光淡漠,不待秋白露開口,就徑直答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秋小姐不用客氣。”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的,我在這裏住得很舒服,勞許小姐費心了。”
許墨蓮和羅炎應該是很親密的人,秋白露敏感的察覺到。羅炎對她的態度,與對許墨蓮截然不對,對於羅炎來說,秋白露就好像是高嶺上的一隻花,埋在深山中的寶藏,被他曆盡艱辛得到,所以要特別小心嗬護,而許墨蓮,則是他養在身邊的一個極得力又寵愛的寵物,他看她的眼光,平實而熱烈,沒有一絲欲望,卻比任何人都親近。
“說這些客套話也應該在個舒服的地方,小露,你的臉都凍白了,我們進去談吧,反正有得是時間。”羅炎拉著秋白露朝著房子的方向走,許墨蓮自動跟在他身後,眉眼低垂。
羅炎不知有多少個類似的小島,這些島分布在大西洋與太平洋之中,每個島上的自然環境都是極好的,如世外桃源一般,可以讓人藏在其中,躲避現實的摧殘。
“你想把我關到什麼時候?”稍晚一些,隻剩他們兩人,秋白露心平氣和的開口問道。
她已經過了最初憤怒的階段,現在隻想要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