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4章 死結(2 / 2)

保鏢聽懂話中的暗喻,也就不再多嘴。

晚飯有專人送到秋白露房間,她把門反鎖上,侍者沒辦法進去,隻好又找到羅炎,羅炎正在與一位捷克名模用餐,聽到了擺擺手,“不想吃就算了,一頓兩頓餓不死人。”

話雖這樣說,但他切割牛排的動作特別的凶猛,簡值像是要把牛排千刀萬剮一般。

等晚上羅炎開恩去看秋白露的時候,已經離他走有近六個小時的時間。

找酒店叫了開鎖的員工,羅炎強行將門打開,房間裏靜悄悄的,觀景的窗子仍是大開著,空氣中有一絲甜膩的味道,房間裏沒有人,衛生間的門虛掩著。

精美的旗袍掛在門把手上,秋白露似乎正在裏麵換衣服。

她還沒忘記晚上要和他出去看show,這是否意味著她向他低頭?羅炎這樣想著,心情有些愉快了。

隻不過這樣愉悅的時光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羅炎就發現有些不對勁,衛生間裏太安靜了,一點聲音也沒有,絲毫不像是有活人在裏麵。

“小露?”

一片死寂,沒人回答。

羅炎皺著眉頭將衛生間的門開打,秋白露半跪在浴盆前,她的頭微垂著,像是睡著了,羅炎上前一步,輕輕地拍了拍她,秋白露摔倒在地,這裏羅炎才看清,整個浴盆底部已經被染成紅色,白的瓷磚上流淌著鮮紅的血,如潑墨畫一般血流成河,是驚心動魄的嬌豔。

*

秋白露醒來時,已經將近午夜,她聽見羅炎低聲的與醫生交談著,她從那人口中得知自已腕上的傷口因為切得並不是很深,所以血流了一段時間之後,粘稠的血液就將傷口糊住了,這樣才救了她一條小命。

她覺得有些遺憾。

那麼疼的事情,經曆一次,竟然還沒有結束。

羅炎與醫生交談完,就回到床前,秋白露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裝睡,她隻是呆怔怔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射燈。

羅炎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對她不好麼?還有什麼是她想要而他沒有給她的?為什麼這個女人,她總能想到他的短處,然後再往上麵插一刀。

“下次想尋死,記得用左手切右腕,左手控製不好力度,不會因為疼而退縮。還有,記得浴缸裏要放熱水,這樣有活水流動,傷口才不會凝固。”

羅炎在秋白露床前開口,秋白露眼盯著上麵,輕聲道,“受教了,下次一定記得改正。”

“秋白露!”羅炎惱火的大喝一聲,一拳重重打在秋白露枕邊的地方。

秋白露卻連一個正眼都欠奉,仍是不緩不慢的答,“怎麼?不是羅先生親口對我說的麼?我隻是答應會照做,你為什麼要生氣?”

若連死都不怕,這個男人以她也就不再是什麼難題,他想折辱她,想要讓她難堪,想要讓她屈從於他,可她偏偏不能如他的意,有些事情,如果她真的不想做,誰也勉強不了她。

這麼做也許很蠢,也許她應該閉上眼睛,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和羅炎和平相處,但她不願如此,她不想看他快樂的表情,他們像兩隻被人綁在一起的刺蝟,自已的刺刺入對方身體,而自已也得不到什麼好果子。

“晚上還有show,你應該過我要出席,你準備食言麼?”羅炎用可以說是冷酷的聲音問道,既然秋白露不想讓他好好對她,那他完全可以如她的願。

不管她是受了多重的傷,她總還起得來不是麼?要是她起不來,他也不欠意拖著她過去。

秋白露勉強地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失血,她頭重腳輕得幾乎快要摔倒。“當然要去,不去辜負了那麼好的一件禮服,請你出去,叫化妝師進來,我要準備一下。”

若真是能暈過去,那就太好了,不用再這樣難受著,也不用看這個男人的嘴臉。

*

時裝show是在晚八點開始,模特們走秀之後便是雞尾酒會。

秋白露與羅炎到場時,發表會幾乎快要開始了。

她的臉色蒼白,化妝師用了濃重的唇彩塗在她失血的唇上,一頭烏發都被一根碧綠翡翠的發簪長長的盤起,改良過的旗袍小立領,將她被羅炎捏得顯出紅紫印子的脖頸掩蓋起來,傷著的手腕上戴了一隻極寬的手鐲,鐲子中間是一隻整顆黑鑽打磨而成的猛獸,猛獸四周點綴著無數碎鑽。

秋白露已經快瘦脫了形,但這樣的消瘦在時裝界卻是正好合適的,她穿著旗袍一出場,就被無數目光關注,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這話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