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炎被他打斷了話,再加上索羅斯的態度實在不怎麼樣,於是心情也變得很差,但他仍是動作極輕地將秋白露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好,才對索羅斯道,“不是早就叫人通知過你麼,最近那邊要有行動,讓你少幹幾筆,生意做得那麼大,早就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紅,就算不是正道要收拾你,以後也遲早會有人對你下手,與其讓人把盤子端了,不如我們自己先下手為強。”
“少廢話!你嫌錢燙手,我不嫌!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麼,你們中國人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金盆洗手?羅炎,你看看你那雙手,你以為你能洗得幹淨?”
他們這些亡命徒手中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隻怕是剝一層皮也不能洗下那層鮮紅的。
羅炎冷冷地瞟了索羅斯一眼,“告訴過你多少次,下麵的這些事與我們無關,你隻要拿你的分紅就好,你以為自己還是個拿刀子和別人拚命的嘍囉麼?我們的生意必須洗白,否則的話就是死路一條。你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情我們一會兒談。”
這些與利益有關的話題必然是極肮髒又血腥的,秋白露此時無論是身體狀況還是心理狀況都不適合聽到這些話,羅炎不願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刺激,於是就想把索羅斯趕緊弄出去。
可索羅斯卻完全不買他的帳,他大手一揮,手臂上不知何時新添的幾道傷口,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血氣,味道雖然很淺,但仍讓秋白露的臉色白了白。
“不就是為了這個妞,你連生意都不要了?羅炎,我早勸過你,一個女人不用讓你費這麼大的心思,可你就是不肯聽,你看她那個樣子,像隻瘟雞似的,能不能活過今天都不一定,要不然我幫你個忙,替你了結了她,讓你再沒有後顧之憂!”
他說著,就去摸腰間別著的沙漠之鷹,羅炎搶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腕,低聲道,“放肆!你當她是誰?你給我滾出去!”
“你要為了這個娘們和我翻臉麼?羅炎,你可別忘了,當初在北非是誰救了你的命!要不是因為我,你他/媽/的早就死在那裏了!”索羅斯大怒,臉上的傷疤因為憤怒而腫脹翻起,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可怕極了。
“索羅斯!你敢!你別給臉不要臉!你救過我的命,可我也已經還了你的情,你要是還拿這種事威脅我,那我們今天索性把話說清楚!你與我不過是生意關係,誰離了誰都不大緊,但她不同,你不能動她,你動她,就是動我,你要她的命,就先從我身上走過去!”
秋白露冷眼看著這兩個男人在自已麵前爭執,心裏平靜無波,今天無論是羅炎弄死索羅斯,或者是索羅斯幹掉羅炎,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眼下她隻想要做一件事。
怎麼才能把自已肚子裏這個東西,弄出去!
就算羅炎沒有說出那些話,她也知道她是怎麼了。她還清楚得記得自已第一次懷孕時的種種,因為體質不好,所以她的懷孕反映特別強烈,那時候她早早的就吐得天翻地覆,可卻還傻傻地以為自已是得了什麼胃病,還像個白癡一樣去聽別人的話吃什麼鬼藥,現在的感覺與那時如出一轍,可她心裏早就沒了期盼與對新生命的熱愛,她除了恐懼,就是恐懼,她害怕自已肚子裏的這個還未成形的小生命,她不知道如果把他生下來,她會怎麼樣。
羅炎一定會用這個孩子做砝碼來要挾她,她的以後,她的人生,她未來的所有,都會因為這個孩子而改變!
不!
她不要留下他!她不要被這個男人關在這個牢籠裏,還要賠上另一個無辜的生命!!
她的孩子應該有一個愛他的父親,而不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變態混蛋!!
秋白露打定了主意,所以她一點也不害怕索羅斯會對她做些什麼,如果他真的幹了,那她還要感謝他才對!這個孩子還這麼小,她的身體又這麼差,索羅斯不用費太多的心思,隻要他的一個巴掌,就足夠她受的了!
秋白露悄悄的朝著索羅斯身邊湊了湊,羅炎背對著她,卻像是身後長眼似的看到了她的舉動,他立刻用手擋了擋秋白露,將她完完全全的擋了起來,“不管怎樣,你不能動她,索羅斯,你賠了多少錢,我照原樣付給你就是了。”
“那可是一大筆錢!”索羅斯的眼睛飛快的轉動著。
“120%,別再廢話了,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