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個摸爬滾打得鬧成一團,秋白露搔著妞妞的癢癢肉,小姑娘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像隻蝦子似的卷縮著,高聲尖叫饒命。
兩人正鬧著,外麵傳來門鈴聲,秋白露笑著去開門,看見羅錚手裏拉著幾隻巨型的塑料袋正站在外麵。
”你手不方便,幹什麼還買這麼多東西,拎著多難過。“秋白露將羅錚手中的袋子接過去,掃了一眼,裏麵裝得多是水果之類,也有一些兒童愛吃的零食,不過大多都是健康食品,不是那種油炸的垃圾食品。
羅錚的左手有一道巨大的傷疤,疤痕貫穿了整個手掌,雖然已經痊愈,但看上去仍是心驚動魄,秋白露知道這樣的傷疤就算好了,可一到陰雨天氣或者季節交替也還是會疼的,不過羅錚仿佛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平時從來也沒有特別關照過這隻手,好像疼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在玄關熟練地換下拖鞋,羅錚把衣袖向上卷了卷,用襯衫拭拭額上的汗,笑道,“哪會那麼沒用,傷早就好了,根本不會再疼,你別總是把我當成傷殘人士,我可是男人,自尊心很強的。”
“好好好,羅自尊先生,下次店裏有搬重物的工作,我一定會提前通知你。”秋白露把東西往廚房運送著,回答道。
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外麵傳來回答,秋白露有些意外的探出頭,差點與準備要進來羅錚撞到一起。
男人身上傳來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夾雜著雪茄燃燒後的焦灼味,聞起來竟有一種奇異的熟識感,秋白露有一瞬間失神,她看著羅錚,目光聚焦在他的臉上。他們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彙,羅錚的瞳孔中心是淡淡的琥珀色,裏麵倒映著秋白露的臉,像是一汪蜜糖中綻開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心裏有種莫名的悸動,如同被一隻大手揉住了心髒,秋白露感覺到一陣眩暈,她伸出手,想要扶住門框,但纖細的手掌卻落在男人的大手裏。“你店裏的事情和我無關,我要幫也是幫你,別以為我的爛好人。我小氣的很。”
他在她耳邊低語,說話時帶起的氣息吹動了秋白露耳廓邊的長發,發梢在她白皙的脖頸處掃過,癢癢的。
秋白露倒吸一口氣,她急速而倉皇地倒退了幾步,像是逃似的離開了廚房。
在她身後,她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繼續道,“小露,你不能永遠躲著我,忽略我對你的感情。”
感情,多可笑的字眼。
如果不是她現在心跳得實在過於詭異,她真想停下來好好和他說說關於他所謂的感情的事。
他對她有什麼感情?不過才認識幾個月的人,憑什麼和她說到感情?就算他對她有感情,那也不意味著她就一定要回應他!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她不想要什麼感情,她就像是一隻大難不死的蝸牛,隻想安全地縮在自己的殼裏,不管任何變故,都不是她的期待。
秋白露不知自己過去過得如何,但略想想也知道應該不是很好。她出院之後曾對著鏡子仔細看過自己的身體,那些可怕的傷痕,就是最好的佐證。所以對她來說,此刻平靜的生活對已經足夠了,隻要女兒健健康康的長大,她再沒有什麼奢望。
用了十幾分鍾收拾自己的心情,秋白露已經做了決定,她要和羅錚說清楚,他們之間是不會有什麼感情的可能的,他最好了解這一點,像他這樣的闊少,天生就是和白富美們湊成一對的,對他來說,她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的,他對她的那些所謂的感情,不過是覺得新鮮罷了,如果她真的豬油蒙了心,信了他那些鬼話,隻怕她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要和他說清楚,做朋友可以,做男女朋友……沒戲!如果她這樣正麵的拒絕仍不能讓他死心,他還妄想要和她發生點什麼的話……
很抱歉,她雖然沒有羅家有錢有勢,在羅家看來她估計跟隻螞蟻似的,說碾死就能碾死,但她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女子雖弱,為母則強,秋白露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看到她被人玩膩了拋棄的模樣,她們現在的生活她已經很滿意了,不想再做什麼改變。
這個家不大,她的心也不大,裝下她們母女倆就再也容不了其他別的人,不知別人如何,但是秋白露,她的生活裏,不需要再增加一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