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步履匆匆地離席,一路穿花過徑,衣袂帶風。
突然,莫言停下腳步,身周散發著寒冷的氣息,聲音不含一絲情緒的說道:“出來!”
不過片刻,自莫言身後花叢中走出一貌美堪比叢中嬌花的女子,緩步走到莫言的麵前,距離不近不遠,向著莫言款款一禮,“莫言公子,民女不是故意相擾,還望公子恕罪!”
“既然不是故意相擾,恕罪可以,那就別擋莫某的路!”,莫言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女子既然可以跟上自己,看來是對城主府邸十分熟悉,且城主府內定有人相助,隻是不知這女子有什麼目的,竟找到自己這個剛入庸城的客居之人。
這女子也不氣惱,故作大家閨秀地高貴站定,姿態卻稍顯嫵媚地說道:“民女乃庸城名將呂子驍之女呂琳兒!”
庸城呂子驍的名頭可不是說著玩的,當年西境之危,天宸岌岌可危,守將們皆主張開城門受降,說的好聽是為保城中百姓免受戰亂之苦,其實哪一個不是為了自己考慮,賣城以求苟且偷生、榮華富貴?隻呂將軍一人,不顧軍令,率呂家軍偷襲敵軍,為援軍到來爭取了三天時間,最後大獲全勝,呂將軍功不可沒,卻失去了最親的戰友,終身受舊疾折磨,朝廷所賞賜金銀玉帛,呂將軍也送給受戰火侵擾的災民。
所以,在庸城提到呂子驍,無人不敬三分,若能得呂子驍的支持,想要在庸城立足或是與庸城相盟,就簡單了許多。這個呂琳兒能知道莫家需要與庸城相交是不錯,如果不是遇到不是自己,換做旁人,定會欣然接受佳人的“叨擾”,可惜她偏偏選錯了人,這個錯誤足以致命。
莫言看了一眼她精致華麗,卻稍稍有些寬大衣衫,嘴角微揚,帶著淡淡的譏諷說道:“呂姑娘,你知道為什麼同是走獸,兔子嬌小而青牛高大;同是飛禽,雄鷹高飛而紫燕低回嗎?”
呂琳兒一愣,不知莫言為何問自己這個問題,鎮定的麵具被打破,擰著絲絹,躊躇道:“天地有法,萬物皆有不同。”
莫言笑容依然,“不錯!萬物皆有不同,想要以假亂真,呂姑娘的手段可不高明!”
呂琳兒臉色一白,笑容隻僵硬了一瞬,便淚眼盈盈地看著莫言,聲音嬌柔道:“莫公子的話,琳兒聽不明白。若是琳兒有哪裏惹莫公子不喜,公子要琳兒做什麼都可以。”
美人如此弱柳扶風,嬌柔可人,並且淚眼婆娑,暗帶嬌羞地看著你,正常的男人必定會禁不住上前萬般安撫,但莫言絕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隻對莫愁有過溫柔,對其他的人,甚至是自己的主子,都冷若冰淩,沒有一絲覺悟。
“呂姑娘,我勸你還是知趣一點,別自討苦吃。”,莫言不耐煩道,話音未落便轉身向西苑走去。
呂琳兒不死心地追上去,心想這幾年勾引男人無往不利,這次也定不例外。莫家家主的身份,足以讓自己在呂家抬起頭,更何況如此俊美男子,怎能不動心?
呂琳兒暗暗提力追上莫言,繞到他的身前跪下,抓住他的玄色衣袖,淚水像段了線的珠子般掉下來,下巴微抬,露出頸脖秀美的線條,真是梨花帶淚,我見猶憐。
哽咽著,用小鹿般純淨的眼光看向莫言,小心翼翼道:“莫公子,琳兒平生第一次對男子有如此感覺,心跳這麼亂,亂到用力按住胸口都止不住砰然,若是琳兒告訴公子,琳兒喜歡莫言,莫言可會覺得琳兒輕浮?”
莫言手臂一抬,衣袖便斷裂開,呂琳兒握著半截衣袖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莫言。
莫言冷冷地說道:“呂琳兒,你不過是個庶女,竟然穿戴嫡女衣飾;身為女子竟不知廉恥,本公子隻覺得你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