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暮暗歎一聲,沒想到自己如此失控,對於他來說,景洛就像是罌粟花一般,一旦入懷,便勝過一切理智清醒。
並不理會她的問題,他的身子再度貼過去,俯下臉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
景洛懵了一下,她幾乎搞不清楚目前的狀況,祈暮這是抽的哪門子瘋?這可是在馬車上。
她嗚嗚地叫著,雙手垂打著緊貼在她身上的身體。隻是那個身體看似清瘦卻根本無法掙開。她的嘴唇被劇烈蹂躪著,細細地痛楚從那緊貼著她唇的火熱唇瓣下傳來。半晌,他才鬆開她,景洛來不及細想,連忙拉好衣襟,用防狼的眼光幽幽地看著祈暮。
祈暮不再看她,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悠然地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氣得景洛牙根癢癢。
白玉盞剛觸碰到嘴唇,眸光忽然一沉,將茶盞向外一擲,伸手一把將正在整理衣衫的景洛抱入懷中,轉眼間跳出車廂。
景洛皺眉暗暗咽下湧上咽喉的血,回頭便見馬車旁的黑衣人頭領已被白玉盞擊中眉心至死,而馬車已被真氣震得四分五裂,如此霸道的真氣竟能不讓人察覺蹤跡,可見暗中之人非同一般。
景洛被祈暮抱下馬車時,便催動真氣追尋暗中人的蹤跡,卻被更為強大的真氣彈了回來,景洛用盡全力抵抗這股真氣,它卻半途泄去一半力道,雖說若不泄去一半力道,景洛非死即傷,但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就像是貓捉老鼠一般,不將老鼠置於死地,而是逗弄戲耍夠了才將老鼠吃吞入腹。
頭領雖死,黑衣人也不停片刻,目標一致地持刀衝向二人,祈暮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正愁景洛的氣沒處發呢,就自己送上門了。
掙開祈暮的懷抱,兩手便出現一把薄如蟬翼的長劍和一把鑿有精致放血槽的晶瑩匕首,玉指緊了緊柄身,妖魅一笑,暗中之人已不見蹤跡,留下你們是送死嗎?既然如此,那也不能辜負刺客的一番好意,好歹可以發泄一下!
青絲未綰,散落雙肩,妖冶的如同彼岸的曼珠沙華,冷冽的劍鋒閃耀在晨光之下,十丈以外也能感覺到這柄劍所散發出來自主人攝人的殺氣,這樣的殺氣令冰冷氣息如同死人的黑衣人身子齊齊一震,腦海中浮現出地獄的索命鬼魅,惑人心神。
離笙和千雅等人早在二人跳出馬車時便護在二人身側,看著景洛隻一人對陣一眾死士,便要上前,祈暮輕輕抬手,離笙和千雅等人便不再動作。
接下來便是修羅戰場,完全是殺人的招式,毫不拖泥帶水,招招致命凶險。天靈、顎側、兩耳太極、心穴、兩脅軟肋……皆是人體脆弱的致命部位,近則匕首,刺進身體不會血濺,而是乖乖地進入放血槽,從匕首尖流出;遠則長劍,劍法無雙,封喉而不見血。
不多時,遍地血花,隻立著景洛一人,然而劍身清冽似未封喉,一身白衣也未染絲毫血跡,幹淨得如同自殷紅血地上開出的不容褻瀆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