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圍在桌子周圍吃著飯。劉一忠下午出去在小賣部裏打了一下午牌也沒什麼收獲還輸掉了近百元錢。怕老婆回家問東問西就問人家要了一根火腿腸，回家遮遮耳目。提心吊膽的回家也不再多說話。就怕老婆發現。其實李雲早就被他傷透了心。懶得理會他。隻要不是大把的輸錢沒法回頭了，他就和他勉強的過下去。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她那兩個可愛的兒子。劉一忠見老婆不問也不火。做好了飯還安心的叫他吃飯。心裏覺得虧得慌。就一邊吃飯一邊說：“咱們明天先把雞棚裏的雞糞推出來。晾一晾棚，過兩天再消消毒，趁著還沒收麥子上上排雞入出雛來。也許能趕上好價錢。”李雲一聲不吭的邊吃飯邊喂著孩子。像沒聽見一樣。其實心裏早就上了火。心想“就知道上雞，根本就沒掙著多少錢。這要出去打工的話早就把饑荒打上了。我說多少遍也不管用，這一次就是不讓你上成。看著吧！”心裏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得吃飯速度也加快了。給孩子喂飯時手也加了勁。一匙子下去把秋豐的嘴唇咯痛了。李雲有趕緊把秋豐哄得不哭了。劉一忠並沒察覺什麼，見李雲沒說話以為老婆的想法也一致。就繼續說：“磊磊，明天我和你媽推著，你在後麵打掃著。咱們爭取一天幹完它。至於秋豐讓他自己跟著玩就行。不行的話就送給他奶奶看著。”一直低頭吃飯的磊磊聽見爸爸說還有他的活，不情願的抬頭看看媽媽，然後小聲嘟囔道：“我不幹，我作業還沒寫完呢。”盡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爸爸聽到了。劉一忠一下子就火了。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嚷道：“叫你幹活你就寫作業，昨天下午你耍了一下午，寫多少作業寫不完。我再說一遍以後來家先寫作業，寫完了就幫著家裏幹點活，別光想著玩。不小了。”說完自己氣的起身去了外麵。磊磊委屈的掉下了眼淚。飯也不吃了。坐在桌子旁用手抹著眼淚。秋豐回頭看看哥哥在哭，嘴也癟了癟朝著媽媽說：“媽，哥哥哭了。”“是啊，哥哥哭了。剛才哥哥不聽話，爸爸訓他了。你可別不聽話。啊！快好好吃飯，吃飽了你去幹活去。”“嗯，我聽話。我長大了我都幹活，我幹這——麼些活。”秋豐伸直了胳膊比劃著。惹得媽媽笑著說：“好好，現在你先吃飯。”磊磊看到弟弟的樣子也笑了。李雲一見磊磊笑了。心想丈夫決定的事就不會再改了，隻能把磊磊說服去幹。於是李雲對磊磊說：“磊磊，你爸說了你明天就好好幹，別惹你爸生氣。把他氣火了隻有你挨打的份。”“媽，我作業真沒做完。後天去學校又得挨老師的批，再這樣我就不上學了。不是讓我幹活嗎，我下來幹活。”李雲知道兒子是強詞奪理。心裏上火但還是壓了壓。繼續勸道：“你現在下學能幹什麼？再說現在沒文化幹什麼都不行，讓你掃掃雞棚你就不上學了？”“媽，問題是我作業沒寫完。”這下李雲也火了衝著兒子喊道：“你今下午幹什麼去了？你爸光知道你昨天下午玩了，不知道你今天下午也出去玩了，要是知道又得揍你。你上學給我們上的，那個星期不是今天拖明天，明天托後天，屎不鼓著腚你不去拉。還你下來幹活，你那麼好孩子還用得著吩咐去幹，早自己找著幹了。”磊磊本來坐在那裏隻是抹眼淚，聽見媽媽也火自己。騰地一下站起來朝媽媽也嚷上了。眼睛瞪得老大，兩手攥拳抖著身子喊道：“我爸爸為不一個屁事就打我，你也朝我這樣，你們生下我來幹什麼？就是為了拿我出氣。”李雲氣得真想一巴掌呼過去，但是手動了動又忍住了。娘倆相互瞪著眼睛。劉一忠在外麵聽見喊聲知道是磊磊不聽說，就急急地走進屋來，指著磊磊罵道：“混蛋，你想幹什麼？你媽說你為什麼不聽？想挨揍是不是？”李雲看見丈夫又要動武，就回頭攔著丈夫說：“行了，你出去涼快涼快去吧，我來對他好好說說。”磊磊回頭生氣的走進屋裏。把門關上了。秋豐愣愣的看著媽媽。害怕的慢慢抱住媽媽。又輕輕地依偎在媽媽的懷裏。用畏懼的眼神看著媽媽。那神情像是習慣了爸爸的吼聲而不相信媽媽也這樣似得。劉一忠本來在外麵想去小賣部把輸了的錢再贏回來，但是沒敢去怕老婆看見自己走了，回來和自己吵架。畢竟自己理虧。可聽見屋裏的吵吵聲，就忍不住又生氣了。見老婆怕打兒子往外推他。正好順勢出來快步去了小賣部。李雲一頭火喊過去後靜下心來。才想起磊磊進屋關上門來了。她的腦子裏立刻浮現出磊磊在門後牆上畫的那幅圖。心裏不禁打了個冷戰。她輕輕走到門前。聲音緩和了許多。拍著門叫道：“磊磊，磊磊，你把門打開。”屋裏沒有動靜。李雲又輕聲叫著：“磊磊，聽話，你把門打開，你弟弟要睡覺。”門輕輕的開了。磊磊顯然也比剛才好了很多。磊磊知道媽媽是庝自己的。他也很愛媽媽。李雲從剛才磊磊的舉動看，他是很愛弟弟的。不然的話不會聽見弟弟要睡覺把門開開的。由此李雲也放心了。秋豐也真的要睡覺了。李雲看著噘著嘴賭氣的磊磊。心裏為自己剛才的衝動後悔。她長出了一口氣對磊磊說：“別撅著個嘴了，找找作業沒做完現在做，等我哄弟弟睡著了媽媽陪你一起做。爭取今晚做完它。還有很多嗎？”磊磊聽見媽媽說和他一起做，心裏也好受了許多。也不再撅嘴了。輕聲回應著媽媽說：“快做完了。”說完就去拿書包找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