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猜的沒錯,謝龍那詭異的笑容背後實在沒安什麼好心,除了武功高強之外,謝龍臨機挑撥離間、潑髒水誣陷人的本事也是無人能及。隻聽他繼續說道:“靈空大師,謝某絕不是危言聳聽,這個姓葉的小子,絕對就是洛水宮派來伺機偷取古佛之人,大師不得不防啊!”
葉知秋早就料到謝龍又是這一套老把式,使用一些禍水東引的伎倆,將矛盾轉移到別人身上來達成他自己的目的。
他笑道:“謝龍王無憑無據汙蔑人的功力一點也沒見長,還是這麼惡俗,以後還是拿點新本事出來,別人也好信服。”
靈空大師道:“謝施主還是不要白費口舌了,不管葉少俠來弊寺之目的何在,都與謝施主沒有關係,就算葉少俠真的有此目的,老衲也堅信他絕不會得手,古佛雖就在本寺,但若不是老衲親自取出,誰也休想找到。謝施主如若不信的話,不妨帶著這些江湖朋友去寺中找,老衲絕不阻攔,能找到的話就算老衲送於你了。”
這也正是謝龍苦惱之處,古佛本身就拇指般大小,又是白馬寺鎮寺之寶,肯定供奉在一個極為隱蔽保險的地方,不管是偷還是搶,都無疑於大海撈針,所以他才會三番兩次試圖說服靈空大師。他心裏也清楚,偌大的一個白馬寺,就算如靈空所說,任由一幫人去寺中尋找,恐怕也會是徒勞無功。
所以謝龍對靈空大師言下之意深信不疑,說道:“大師說笑了,佛門淨地,怎容得我等俗人紛擾,如若大師執意不顧江湖之安危,武林之興衰,謝某也不能強人所難。”
靈空大師笑道:“阿彌陀佛,謝施主句句不離江湖之安危,事事皆為武林之興衰,真可謂是滿身俠義,老衲真是佩服之極呐!”
靈空大師此言分明就是諷刺之語,在場的眾人誰也聽得出,但唯獨謝龍似乎是故意裝糊塗,說道:“大師誇讚之言謝某實不敢當,不過為了整個武林,謝龍願傾盡畢生之力。”
米老頭罵道:“真是恬不知恥。”
葉知秋雖然認識謝龍時日很短,但對此人的陰險和偽善早已了然於胸,所以他覺得不管從謝龍口中說出什麼樣的話來也不足為奇。
靈空大師有道:“謝施主還是帶著諸位朋友出寺去吧,今日之事就此為止吧。”
葉知秋已經不記得這是靈空大師第幾次下逐客令了,但他明白,就算靈空大師動怒,動手驅趕之下謝龍也不會就此離去,何況是這麼平和的言語勸退。
“哈哈!靈空大師這麼著急趕謝某等人離去,看來確實有不可告人之事,既然靈空大師不顧江湖道義,不肯拿出古佛,就別怪謝某不顧及大師的麵子了。”
靈空大師麵上古井無波,絲毫不為謝龍之言所動,任然說道:“謝施主、各位武林朋友,請了。阿彌陀佛!”
靈空大師活了幾十年,做了二十年白馬寺方丈,像今晚這樣屢次下逐客令讓人離開寺廟還真是生平頭一次,連他自己都得有點哭笑不得了。
但謝龍不動,他身後的一幫武林豪傑也紋絲未動,隻見鄭磐石大步走到謝龍身旁,對靈空大師道:“靈空大師,我等此次來到寶寺,其一是同謝龍王一樣,希望大師能顧及武林一脈的情意,拿出古佛,阻止洛水宮妄圖私吞秦王寶藏的意圖,二來是還有一件慘絕人寰的公案,想找靈空大師給大家一個公道。但謝龍王一直在力勸鄭某和諸位武林同道,為了中原武林,姑且不提此事,但大師對武林危機之漠視,實在令鄭某和各位同道心寒,事到如今,鄭某還是想找靈空大師討個公道。”
靈空大師看了鄭磐石一眼,目光突然淩厲起來,渾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壓,說道:“阿彌陀佛,原來是丐幫鄭長老,看在丐幫幫主鐵無眉的麵子上,老衲洗耳恭聽鄭長老要跟老衲討什麼公道,不過希望鄭長老不要想謝施主一樣信口雌黃,老衲雖出家多年,但至今任然無法修成佛心泥胎。”
這是葉知秋第一次見靈空大師顯露鋒芒,雖然知道靈空大師為給狄懷仁驅毒療傷耗費了大量的內力,此時還未複原,但就算一半功力的他所散發出的威壓也是讓人頗感壓抑,整個大殿中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讓人有一種窒息之感。
葉知秋的感受大殿中很多人也是感同身受,其中一些武功不濟者額頭上都已經冒出了冷汗,隻有鄭磐石、黃梅道長這些武功高強者受到的影響不大,但也都悄悄運轉內功,默默的抵擋著。
謝龍神態自然,可見其武功實在不低。
當然,米老頭也是無事人一般,隻見他悄悄在米雪兒身上一點,米雪兒潮紅的臉頰才慢慢恢複正常。
麵對靈空大師無形中給的壓力,鄭磐石雖臉色不是很好看,但繼續說道:“幾天前,本幫弟子在洪堡鎮附近的一座小山村中發現一樁慘案,小山村全村幾十口山民盡數被人殘忍殺害,而殺人者不是別人,就是靈空大師俗家侄子狄懷仁,今日本幫弟子又發現,不久前狄懷仁已藏身於白馬寺,希望靈空大師能給諸位武林同道一個交代,為何要藏匿袒護此等十惡不赦之徒,就算這狄懷仁是大師俗家子侄,也不能胡亂殘忍殺人,佛曰眾生平等,大師是不是該給諸位武林同道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