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身世之謎,葉知秋不是不關心,隻是沒有將它排在第一位而已,相對於養父母身陷囹圄,相比於武林中的風起雲湧,自己的身世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不管最後何時才能查明身世,它都不會變,隻是遲還是早知道而已。
可營救養父母就不同了,若在朝廷朝審之前營救不出,那麼二老就會有性命之憂,如今眼看已快端午,離朝審僅僅隻有半年之期,而自己離家已達兩月有約,卻沒有絲毫進展,這才是目前讓他最憂心之事。
還有江湖中的暗流湧動,原先隻有一個謝龍在到處培植勢力,妄想一統江湖,現在又出現一個洛水宮要報當年之仇,這兩方勢力都不容小覷,一旦爆發起來,武林將會被攪得天翻地覆,永無寧日,到時候恐怕又會有更多的門派,更多的武林人士陷入其中,當這一天來臨,恐怕會再次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世事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並不會以人們的意誌所轉移,葉知秋所最關心的兩件事毫無頭緒,但無意間,身世之謎卻似乎慢慢浮出了水麵。
“這麼說你是位皇族了?”對於這件事,最高興的不是不是葉知秋本人,也不是牡丹公主,而是米雪兒。
她之所以高興,並不是因為葉知秋突然成為了一位皇族,自己就能攀龍附鳳,而是因為這麼一來,葉知秋和牡丹公主的關係就變味姐弟關係了,雖然牡丹公主明確告訴米雪兒她對葉知秋沒有任何的想法,但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米雪兒,牡丹公主的威脅依然存在,但此時此刻,她終於放心了。
葉知秋還未回答米雪兒的話,牡丹公主首先開口了,她說道:“如果玉玦確定是他親生父母留給他之物的話,他確實是皇族後裔無疑,雖然我對於皇室以前的事情知曉的並不多,但我可以確定,這塊玉玦確屬皇家之物。”
牡丹公主語氣平緩,她並不像米雪兒那樣興奮,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自己將會憑空多出一個弟弟,按理說這也算是一件喜事,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裏似乎卻有那麼一絲的失落。
再說葉知秋,其實當初師父福壽老丐就說過他可能是皇室後裔,但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他也沒有太在意,但現在,當牡丹公主也有一塊同樣的玉玦後,他才確實這一切似乎是真的。
“皇族”一個多麼遙遠的詞語,不管是從小在洛水鎮漁家長大的“葉知秋”,還是匪夷所思而來的如今的葉知秋,沒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這兩個字聯係在一起。
“你似乎並不怎麼高興,難道成為皇族還玷汙了你不成?”牡丹公主不知道是怎麼了,看著葉知秋似乎並不高興的一張臉,莫名的責問道,語氣之中明顯帶著不善。
“公主要我怎麼做才算高興呢?是不是我知道自己是皇族後裔後,就該馬上跪倒在地,高聲喊您皇姐?是不是我知道自己是皇族後裔後,就應該榮幸之極,深深為自己的身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喜極而泣呢?又或者……”葉知秋突然咆哮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突然就爆燃了,以他的性格,不管遇到什麼事,還從沒有如此的激動過。
屋中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葉知秋這是怎麼了,雖然牡丹公主語氣並不好,但他也不至於這麼大火氣吧?
牡丹公主本就心中有點失落,經葉知秋這麼一咆哮,心中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其實是自己的語氣不善惹惱了葉知秋,憤然道:“你衝我發什麼火,既然你這麼不屑於成為皇家一員,本公主也不稀罕,哼!”
米雪兒見兩人之間火藥味越來越濃,想出言相勸,但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便求救般的望著爺爺米老頭,希望他能說句話,勸勸這個兩人。
米老頭身為屋中唯一的長輩,見兩人似乎都動了真怒,連忙勸道:“娃兒們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不管如何,親生父母是無法選擇的,皇族也好,平民百姓也罷,至少小朋友你離身世之謎更近了一步,這豈不是喜事嗎?何必吵吵鬧鬧的。”
葉知秋也是一時心中煩悶,此時也已經慢慢平複,心想自己確實有點不應該對牡丹公主發這麼大火,便道歉道:“公主息怒,確實是草民的不對,可是……”
“哼!還自稱草民……可是什麼?有話就痛快點說出來,支支吾吾的哪有一點皇室子弟的樣子。”牡丹公主餘怒未消,瞪了一眼葉知秋說道。
葉知秋理了理心中紛亂的思緒,便朗聲說道:“既然這樣,那麼草民姑且高攀一回,叫公主一聲皇姐,皇姐你告訴我,如果我是皇家後裔,那麼我親生父母是哪位?是二十年前的秦王劉承斌?還是太子劉承禮,又或者是前燕王,當今的皇帝劉承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