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允少卿,今年28歲,畢業於華東政法學院,碩士,現在是一名律師。
幾乎從小到大,我都不招人喜歡。過於直接的言語表達,缺少同情心,感性過少,表情過少。這樣糟糕的性格,可以追溯到幼兒園。我至今還記得,幼兒園入園的那一天,所有的孩子都帶著純真的笑臉,除了我。入園後一個星期,所有的孩子都有了玩伴,除了我。入園一年後,離開時老師記得所有的孩子,當然…除了我。不過這類的事情我並不那麼在意,我將這一切歸咎於我缺少表情的臉,因為它看起來實在沒有什麼親厚感。
之後小學、初中都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直到升學入高中,我才有了第一個朋友。盡管如此,友情也隻不過維持了短短一年。理由是因為他打架,被學校開除。打架的理由,他沒說,我也沒問,並不太在意。之後他們家就搬離了,沒有聯係了。
大學是住宿製,我被分到了一個糟糕的寢室。寢室總共四人,兩名熱血的籃球青年,和一名話太多的活躍分子。向來沉默的我,成為了四人中的異端,並不被過多關注。大學四年,我們之間的交集僅限於知道名字,說過二三十句話。畢業那天,班級的集體照裏沒有我,因為他們忘了。畢業之後,很多人選擇離開去社會工作,而我選擇了讀研。
讀研並不因為我多麼好學,隻是那陣子對探案、心理學、法律產生了濃厚興趣。暫時不想因繁忙的工作,而失去我看美劇的時間。當然,研究生也不會隻我一人。我的老師除了我以外,還有六個學生,分別為三男三女。無疑,我又成為了特例。其中一對是情侶,雖然他們從沒有點明,不過相處的行為模式和某些語言之間,已經十分明朗了。另外兩個男生是親兄弟,對於讀研的女生而言,他們是一種散發著強烈雄性荷爾蒙吸引的生物。另兩個女生,一個有著雙魚座的特性,性格行為模式都比較天然,常常造成一些不大不小的錯誤。而另一個,成熟穩重,因家庭原因,說話時會帶有一些高傲的成分。同樣與我,也沒有過多的交集。讀研的日子很繁忙,忙的我沒有時間去思考別的一些有的沒的。研究生畢業的時候,拍了一張照,不過已經隨手丟在了不知道的地方。
讀碩士時,沒有任何同學。我的老師是個異常嚴謹的人,同樣沉默寡言。我們相處了一年多,沒有任何關於學業以外的話題。完成學業的時候,他隻給了我一句話,要我好好工作。
父母對於我的職業沒有過多的幹涉,也許是因為他們正忙於離婚。等他們一切忙妥當了,我也已經成為了一名律師。生活了整整二十八年,我所學會的就是相信科學,相信一切有痕跡可循,相信證據。可總有些事,在挑戰我的信念。
二零零九年六月下旬,我的公司接到了一個案子。這個案子在當時很出名,需要律師的,是連環凶殺案的凶手。這件事在當時並不罕見,部分凶手或者嫌疑犯都會為了脫罪而請律師,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成功的。隻是這個凶手請律師的原因,是因為不願意承認最後一起凶殺案。因為我不太好的人際關係,這個異常麻煩的案子就到了我的手裏。
作為一名律師,監獄和警局是常去的地方。我輕車熟路的走著,直到那個凶手被關押的牢房。那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身材健碩,濃眉大眼。在脖子右側,有著一個顯眼的紋身。他的眼神冷靜,行為舉止算得上優雅,說話語速不快不慢。“聽著,殺人是藝術,我所做的隻是陳列藝術品。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們,那最後一個,不是我的藝術品!”
我打開手上的案卷,厚厚一打。將其中受害者的照片一一拿出,放在他眼前。他的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微笑,表情愉悅。直到最後一張照片,他臉部的表情變為不屑。我拿著照片比對,他殺的每一個人都是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的女性,而且她們都屬於社會的底層,也就是JI 女。而且每一個死者都被開膛破肚,取走了心髒。他對於這類行為的解釋很明確…“心髒是靈魂的棲息地,隻有將她們純淨的靈魂從身體裏釋放出來,她們才會重生!”
極端的宗教主義者曾經有一度也是如此認定,認定人的身體出生時帶有原罪,是肮髒不堪的,而靈魂則是純淨的,將靈魂從心髒的禁錮裏釋放,就可以恕罪。當然,這隻是一種變相荒謬的心裏變態理論。
最後一名女性,二十三歲,是一名JI女。從身份上來看,沒有任何不符。法醫的屍體解剖報告上,也沒有任何不同,剖開身體,取走心髒…不過最後一具屍體的血液裏含有一定的恩氟烷,恩氟烷別名安氟醚、易使寧或者ETHRANE。無色揮發性液體,有果香,不燃不爆,性穩定,無需加入穩定劑。 為吸入麻醉藥,對粘膜無刺激性。誘導比乙醚快,約5~10分鍾,無不快感。可使心髒對腎上腺素的作用稍有增敏,不增加毛細血管出血,不延長出血時間。因可抑製心肌及血管運動中樞並具有神經節阻斷作用,故心率及血壓稍有下降。對呼吸稍有抑製。這是唯一一具,體內查出麻醉類藥物成分的屍體。的確不同,但也沒有直接證據,確定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