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餘瑾馨的敘述,讓我想起了不久之前,我看過的一部日本怪談電影。其中有一個小故事,叫縫隙女。說的是一個少女,在二十年前,被一個BT跟蹤狂殺死,然後將屍體隱藏在牆壁縫隙之中。之後,縫隙女就出現了。她出現在各個大大小小的縫隙之中,尋找著機會,將活人拖進縫隙。然而,被拖進去的人,會變成縫隙女,繼續存在下去。
餘瑾馨坐在沙發上,很拘束,很小心翼翼,像是個會破碎的玻璃娃娃。她的眼睛不停的打量著我家裏的縫隙,凡是看到一個,就會不自覺的瑟縮一下。
“你別神經兮兮的,我們這裏是最不可能出現靈異事件的,放心吧~”
娜迦竄到她身上,尾巴輕輕的拍打著她。我有些無奈,一隻會說話的貓……難道不是靈異事件麼…不過顯然,餘瑾馨的精神處於極度緊張狀態,娜迦一開口,她就已經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安頓好餘瑾馨就已經是傍晚了,簡單處理了一下夥食。我和娜迦坐著公交,打算去餘瑾惠租住的屋子看看。我靜靜的看著窗外,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想著玨,想著魚玄姬…
“對不起,能不能請你讓個座位給我的妻子,她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
我的思緒被一個年輕男子打斷,我起身,給那位孕婦讓座。不經意間,我看了一眼那個孕婦的肚子。圓滾滾的,有一絲黑氣,快速的遊走著,一瞬間就消失了。我打算細看的時候,娜迦輕輕的抓了我一把,讓我不得不離開。
“快下車,要坐過站了!”
下車的時候,我在站台站了一會,思考著剛才孕婦肚子上的黑氣,有些記憶再浮現,可又模糊不清。站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跟著娜迦一起緩步離開。
餘瑾惠租住的,是一套並不破舊的公寓,整體都被翻新過。小區的綠化和車位都布置的很好,還有不少健身器材。我電話了房東,當然他對於現在還有人願意租住他的房子,顯得欣喜若狂。不到十分鍾,房東就從三條馬路之外的家裏,衝了過來。
“你是不知道,我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從那個小姑娘死在這屋子裏之後,幾乎都沒人問津這房子了,連中介都不願意給這房子掛牌,說是晦氣。我也知道晦氣啊,可你要是追究起來,這哪個房子裏沒死過人,生老病死的多了去了,怎麼我這兒死個人就不得了了呢。”
房東拿著鑰匙,一邊開門一邊抱怨。可他看見屋子裏的景象時,他嚇呆了。我繞開他,走進屋子。如同餘瑾馨描述的,整間屋子裏貼滿了各種各樣的膠帶,橫七豎八,雜亂不堪。屋子裏有股黴味,光線也不是特別好。我按了半天,卻沒能打開燈。
“這姐妹兩個什麼毛病!好好的屋子給折騰成這樣了,都是瘋子!”房東說自從沒人租住之後,屋子就空關了起來,他停了水電,怕有什麼拾荒的進去住。
打發走了房東,拿著手電,我和娜迦一起,撕開了屋子裏的膠帶。我仔細的檢查了所有縫隙,卻沒有看到餘瑾馨形容的女子。但……這間屋子裏陰冷的氣息,也確實很不尋常。我順著陰氣,一路走到了一堵牆的前麵。敲了敲牆體發出沉悶的聲響,難道不是這裏…正想著,牆體邊緣的縫隙裏閃過一個黑影。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眼,可我已經看見了那頭黑發,和一雙滿含怨恨的恐怖雙眼。
四周的牆體開始抖動,悉悉索索的聲音到處都是。屋子裏,所有的縫隙都出現了女人的臉。她不叫、不笑、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突然,一雙青灰色纖細的手臂從縫隙裏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把我拉向那條縫隙。我一下子跌倒在地,腳踝處一陣陰冷,巨大的氣力讓我聽到了“哢擦”的聲響。
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能將指尖血混著靈力,一指點在那女子的眉心。一陣黑煙伴隨著刺耳的尖叫之後,屋子裏恢複了正常。
“你好歹也是鄭威的孫子,怎麼看起來那麼沒用的樣子~”
娜迦搖晃著尾巴,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打了個哈欠就從窗台離開了。我苦笑著站了起來,發現腳踝處的骨頭似乎斷了,而且在腳踝處的皮膚上,有一個清晰的青黑色手印。
我把一切處理完畢,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不見餘瑾馨了。屋子裏十分混亂,大部分的縫隙都被貼了起來,隻有一小塊地方的膠帶散落在那裏。我上前,收拾牆麵的膠帶。一晃神,卻在縫隙裏看到了餘瑾馨的臉孔。瞪大的眼珠幾乎要爆出眼眶,青褐色的不明液體滿臉都是,黑灰的皮膚,帶著陰冷的笑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