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一人大聲曰:“你喜歡說大話,未必真有切實的學問,恐怕正是儒家所笑了。”。
穆良奇答曰:“儒有小人君子之別。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惡邪,務使澤及當時,名留後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務雕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且如楊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閣而死,此所謂小人之儒也;雖日賦萬言,亦何取哉!”眾人見穆良對答如流,盡皆失色。
同坐上毛玠,荀攸二人,又欲問難。
程昱厲聲言曰:“此二人乃當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難,非招待之禮也。如今翼州袁公與瓚以戰數年,期年之內,定可滅瓚而據幽,青,並四州之地,數年之內便可揮軍南下而牧馬,我以為當思應對之策!”。
在主座位上的曹操也認同的點了點頭,正所謂居安思危,雖然現在很安全,和袁紹屬於同盟關係,但是未來呢?
程昱看了穆良奇一眼,隨後說道:“敢問繼誌,奉孝,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一點點愚蠢之見還是有的,請諸位聽我慢慢道來。”
隨後穆良奇想了一下,在場的眾謀士將領也擺正了自己的坐姿,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絲毫沒有之前的針鋒相對的顏色。
“主公現在僅有兗州一州之地,前年又遭到呂布陳宮等人的叛亂,兗州已經破爛不堪,已經無法在幾年內支持主公進行主動進攻的能力,而如今兗州處於中原中心,地處四戰之地。幸運的是北方袁紹與主公是盟友,故可不考慮北方的威脅,而南方則是袁術。
袁術此人好高騖遠,貪圖小利,得到了玉璽卻不北上迎接天子已奪天下之大義,其必有謀反之心,現在他派兵四處征戰,妄圖奪取荊州,揚州之地,而荊州之主正是劉氏皇族,揚州刺史亦是忠臣之流,如此看來,他必先削弱忠於漢室的力量,然後已南方為根基,行改朝篡漢之事。”
穆良奇說道這,看了看在做各謀士思考的神色,繼續說道:“但是他卻不知道如今漢室雖勢微,但是依舊在人們心中流傳著。大漢養士四百餘年,其之威尚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而袁術現在的所作所為,相當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他現在雖然還有數十萬將領可供他差遣,但是一旦反叛之後,從他的人寥寥無幾。不說其他之人,就說孫堅將軍已故之子孫策。
孫堅將軍是奉袁術的命令攻打荊州,但是經常斷了他們的糧草,為了得到玉璽不擇手段,威逼甚至利誘。
孫策為了取三千精兵,將玉璽獻給了袁術,其中,孫策豈有不恨的道理?孫策南下後,肯定如他父親當年的雄姿英發,統一整個江東,到那時,靠長江天險而守,即使是袁術親率百萬餘眾,也不一定能夠奈何得了他,孫策還會繼續聽他得命令嗎?
況且他現在雖然能夠號令百萬餘眾,但是大部分都是先輩留給他的福澤,手下大多數文武,都是受到他祖上得照顧知遇之恩,或者門生故吏,又因為四世三公得巨大聲望,才甘願受他驅使,一旦他行謀逆之事,那麼他手下的文武百官還有幾個願意聽他的?怕是袁氏幾十年來積累的名望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