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濃穿這件會不會太成熟了?”女人在方知濃身上比劃著。方知濃身上穿著的是一字肩白色禮服,女人想著穿深v禮服會不會好看一點,又覺得太成熟作罷,放下了手中的米色深v。
沙發背上擺滿了各種款式的禮服,男人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看著報紙,想著這個女人不把所有禮服都試一遍肯定不罷休。
方知濃畫著淡妝,頭發束在腦後,露出優美的脖頸,像個精美的瓷娃娃。女人在她旁邊喋喋不休她也沒有參與其中,主要是束腰勒的她有點喘不過氣。她也從不反駁更不抱怨,因為她在這個家中的形象是“乖乖女。”
“這件還不錯,先放在一邊,試一試這件。”女人又被新禮服上的勾花吸引過去,羨慕地看了一眼正在被兩名禮服店店員折磨的方知濃。雖說這麼多年她保養極佳,但還是沒有豆蔻年華的少女完美無缺,所以她常常把自己的穿衣欲望強加在方知濃身上,而乖乖女方知濃往往都會很配合母親。
“這件怎麼樣,知濃?”女人終於選到了一件滿意的衣服,看向方知濃。其實方知濃覺得這件不如之前那件白色一字肩好看,但她沒有出聲,默默點了下頭。
“老公,你覺得怎麼樣?”女人看向男人,開口第一句有些故作撒嬌。
男人抬起手,掃了一眼方知濃,放下報紙。
“就這樣吧,出發。”
司機為方知濃拉開車門,方知濃捏起裙角,小心翼翼地上車坐好。
“哥哥”沒有來,她和女人坐在後排,男人坐在副駕駛。
女人上車就開始跟方知濃講注意事項,其實這些她很多都知道,但她還是對著女人乖巧地點頭。
媽是親媽,爸不是親爸。
五歲那年母親與父親離婚後就給她找了一個新的爸爸,她之前一直管新爸爸叫叔叔,直到八歲那年她看到了“哥哥”看她的眼神後,叔叔就變成了“爸爸”。
父母離婚的原因她根本不知道,問母親母親總是哭哭啼啼地說父親跟外麵的野女人好了,拋棄了她們母女。
但方知濃根本不信,因為她見過一次父親——在十歲兒童節的時候。
那天小朋友們都要登台表演,但是下了一上午的小雨,媽媽幹什麼都喜歡幹幹淨淨的,不喜歡狼狽,所以她隻派了司機去接方知濃。
方知濃家裏的司機卻走錯了一個廣場,那邊恰好是別的小學的舞台,於是司機一直在那邊尋找著方知濃,所以那天方知濃見到了五年沒見的爸爸。
爸爸年輕時很帥,和媽媽是高中和大學的同學,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但五年沒見爸爸,爸爸像是老了二十歲,除開臉上的皺紋外,爸爸還禿頂了。
“修修。”男人喊著方知濃的小名,方知濃原本姓盧,小名叫修修。
方知濃帶著些許拘謹地跑過去,看著這個禿頂的男人。
看得出男人很想抱一下方知濃,但他隻是作了個向前傾的動作。
“最近開心嗎,修修。”
方知濃也在想著爸爸為什麼不抱她了,思索了一下,她扯著自己的衣角點了點頭。
“媽媽...還沒來接你嗎?”男人看到方知濃臉上的妝有些花了,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為方知濃擦著。
“派了司機叔叔接我,但是我手機沒電了。”方知濃嘟囔著。
“記得司機叔叔的號碼嗎,用爸爸的手機打給他吧。”男人遞過手機,手機屏保上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女人很年輕,很漂亮。方知濃接過手機,仔細地看著屏幕中的男人和女人。男人注意到了,但他沒有解釋什麼。
“我在學校南邊的廣場,嗯,沒淋濕。”方知濃看了一眼爸爸,捂住聽筒,“借的別人的手機,恩,我在這裏等你。”
掛掉電話,方知濃把手機遞給爸爸,“謝謝爸爸。”
男人接回手機,用手握著方知濃的手,故作鎮定地說:“修修,以後要好好的,要開心哦。”
隨後男人鬆開了手,撐起傘往雨中走去,消失在方知濃的視線中,但是沒有走遠。他在傘下點燃了煙,叼著煙看著司機急匆匆地從雨中跑過來,撐著傘護著方知濃走向他前妻家的高檔轎車。
男人把煙頭按在傘柄上熄滅,隔著稍遠的距離扔進了垃圾桶,徹底轉身離開。離開前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女人,她笑晏如花,不像又像極了十年前的她。
......
司機為方知濃拉開車門,方知濃雙手在身前提著空無一物的小包包,媽媽則挽著爸爸的手,方知濃跟在媽媽的身側。
爸爸一路上都在和別人打招呼,方市長,老方之類的詞不絕於耳,爸爸也總是能準確地叫出他們的名字,看得出爸爸在這些成功人士中混的還不錯。
但他不是主角,他也隻是想親近主角的一員。
來的路上方知濃就知道,今天的主角叫做“陸公子。”
北川相,陸公子,全世界沒有人不知道的陸公子。
他是大亂國最頂尖的玩家,也代表著他是現實中最頂尖集團的權術家。
現實中的廝殺往往會套上虛偽的麵具,即便是接近於你死我活的鬥爭也會表現得規規矩矩,而在大亂國中不一樣。
被全世界分別把控的大亂國,成為了精英們新的戰場,新的戰場有新的規則,新的規則叫做...成王敗寇。
北川相,即是目前整個東亞分區無數勢力各方精英拚殺中的最強者。
他的身後,是在廣東經營二十餘年的政界大戶——廣東陸家。
普通人眼中大戶無外乎金錢、權力、人脈,在而這三項陸家什麼都恰好比別人多一點。
多一點不是差不多,差的是無法想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