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主辦的慈善拍賣會在海燕會所舉行,海燕會所分前殿與後殿,中庭是一片寬廣的綠茵草坪。草坪中間早已擺好了相應的席位。而座位的背後也早早地貼上了對應落座人員的名牌。這樣的排座可是謝家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誰跟誰不能坐一起,誰能跟誰坐一起,又要不傷和氣,又要討人歡心。謝家繼承人謝特為了這排位表可是忙和了兩天,覺得自己都蒼老了。
小山穿著一件淡粉紅吊帶晚禮服,禮服裙擺點綴著錯落有致的蝴蝶結群,前福及膝處齊平兩個大蝴蝶結,裸露出潔白細致的小腿,後福長及拖地,一雙鑲鑽高跟鞋穩穩地撐起了這秀致的景致,戴了一副黑色假發,秀發半挽翠釵斜插,配套的耳環項鏈手鏈點映著璀璨,她被一身裝扮襯得成熟了少許。她化了一個稍微有點誇張的濃妝,改了一下眼部鼻部臉部線條,然後用在薑成林的衣飾間搗鼓出一個十字刀疤貼自己臉上了,這疤的質地像皮質倒是有幾分能以假亂真。
當她蓮步輕移走下樓梯的時候,謝恩第一個見到她的樣子,他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顫幽幽地開口,“嫂……小姨,我下次一定給你單獨請一個造型師。”
小山比武贏了之後就讓他們改口叫她小姨,再叫嫂子的每一聲罰一千,再叫翻倍以類推,算一下要是叫上5聲就已經25萬6千了,重罰之下造就了能屈能伸的勇士,眾弟兄除了薑家兩兄弟外開了個臨時家庭會議,然後一致妥協了。
會議精華就在兩三句,“讓我們叫小姨的話是不是不想嫁我們老大啊,”“錯了,法律可沒規定小姨不能娶,”“對,老大都沒表態呢,女孩子臉薄鬧別扭也是正常的。”於是眾人爽歪歪地笑了,很大方地給自家嫂子麵子統統改口了。
在一樓客廳眾人見著小山淡定的臉色,他們卻像被亂棍打過一樣,臉色相當難看。小山原本清秀的臉龐被弄得庸俗不堪不說,還貼個碩大的疤,哪個女人不是恨不得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哪有往自己臉上貼疤的。
“小姨,你別想不開,我立刻叫我的禦用造型師過來。”隆和立刻掏手機摁起來,他平時自詡是潮流繼承人,家裏又是服裝起家,造型師從小就開始用了的。
小山一把拍掉他要打電話的手,“低調,低調,那裏那麼多權貴去,少不了攝像頭什麼的。慈善不就是為了廣泛宣傳博個好名聲嘛。所以我不想以我的真麵目示人,省得以後麻煩。”
薑家兩兄弟最後下樓,薑成林把臉色膚色抹黑一點、頂著一副黑色假發黑色墨鏡,薑都林還是那副武裝到牙齒的黑客裝束。薑都林想著他要是跟哥哥同時出場,現場的女人還不得圍著他們兩個尖叫,三個女人一個市場,他們是受不了十裏菜市的。有時候同樣的美色加起來,效果是雙倍以上的。他們兩兄弟已經在多次場合裏驗證過了,所以要不是看在小山要去的份上,他都懶得跟他哥一起出現在人前的。
見到小山秀致的背影,本來很滿意地點頭,可是等轉過臉來的時候,薑都林的臉黑了,這妹子第一次亮相人群就要自殘嗎?
薑成林卻是最快領略小山意圖的,便笑了笑,像是一抹浮光掠過水麵波紋而來,另人眼前一亮。
有的人連下個樓梯都像是一種靜靜掠過來的晨曦,讓萬物有了顏色。一步一步地走近,明明還有很遠的距離,但還是怕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