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林天的父親,老頭抹了一下因為吃烤肉而顯得油漬斑斑的嘴巴。“你父親是一個天才啊。當年小小年紀就修煉到了偽煉虛合道的境界。一身戰力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合道高手,卻也不遑多讓。當初我也像是現在這樣,因為閑得無聊,在蠻荒中四處亂轉。讓我發現了一件趣事。”
說道這裏,老頭的聲音戛然而止,林天正剛聽了一個開始,心中頓時跟貓撓一樣。抬頭一看,原來老頭是手上的烤肉已經吃完了。他也不說話,隻是眯著眼睛看著林天。
將一直外焦裏嫩的,烤成金黃色的山雞遞給老頭後,老頭才繼續說道:“那天也跟現在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天色剛黑。不過你爹就沒有你那麼好的廚藝了,當初他隻吃自己帶來的幹糧。”
也許是剛才隻顧得吃了,老頭這時候才拿出自己腰間的葫蘆,拔開塞子後,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飄散,就連林天這個對酒不是很了解的人都知道,老頭葫蘆裏肯定是萬金難求的好酒。
林天也不著急,撕下一塊麋鹿身上的腱子肉,一邊吃一點等著老頭繼續講述。喝了一大口酒以後,老頭嗬出一口酒氣才繼續說道:“大約到了三更天的時候,老道我忽然聽到樹林中傳來劈裏啪啦的打鬥聲。這等熱鬧我自然不會錯過。等我湊過去以後。你父親受了點小傷,那群人也沒得著便宜,一共七個人已經被你父親殺了三個。不過活著的四個中有一個擅長空空之術的,他在你父親腰間摸下了一個口袋,這個口袋中裝著的是兩塊令牌。這兩塊令牌其中之一就是你手中的荒地令了。”
“啊?那這麼說,我父親當時僅有的兩塊荒地令全部都丟了?那我現在手中的這塊是怎麼回事?”林天驚詫的問道。
老頭瞥了林天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有說過全都被搶走嗎?”
“那您剛才不是說被偷走了嗎?”
啪,林天的頭被老人隨手丟出來的雞骨頭砸中。“你小子怎麼這麼多話?你還想不想聽?”
林天默不作聲的點點頭,這老頭太深不可測了,剛才那塊雞骨頭林天看的清清楚楚,成一條拋物線的軌跡想自己的頭上襲來,照理說自己應該很簡單就能躲開,但是在雞骨頭丟出的一刹那,他竟然感覺不管是自己躲到那個方向這塊雞骨頭都能打中自己,而且在一瞬間,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林天竟然連根手指都不能動了。一直到雞骨頭敲到腦門上這種感覺才消失。
這個老頭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施展出這種手段,林天那裏還敢放肆。
老頭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慢悠悠的繼續說了起來,雖然他的語速很慢,但是聽起來就好像身臨其境一般,這個老頭真適合去說書啊。林天腹黑的想到。
“那個空空高手偷走裝著兩個令牌的袋子後,馬上丟到他身後。你父親撲到空中想要搶回來,但是那夥人中有個家夥也不簡單,竟然跟你父親拚了一個平分秋色,兩人在空中交了幾次手,最終一人搶到了一塊。不過對方畢竟還有四個人,其中一個趁著倆人交手的時候,在背後給了你父親一掌。令你父親受了傷。不過他也不好受,被你父親的真氣反震,吐了一口血。之後這夥人就匆匆逃離了。沒了熱鬧看老道自然也就走了。”
聽著老頭的描述,林天仿佛身臨其境般的感受了當時的凶險,但是他心中還有些疑惑。既然當初父親已經煉虛合道了,那他應該有自己的儲物戒指,為什麼不把東西放到儲物戒指裏?反而隨身帶著呢?
回憶當初父親說的話,林天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當初父親少年得誌,意氣風發,自然不會將埋伏的人放在眼裏。將兩塊荒地令留在身邊,大概是想引蛇出洞吧,但是他大意了。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一個空空高手。想到這些,林天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以後千萬不能驕傲自大,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夜已經深了,林天躺在鋪滿枯枝葉的地上,頭枕著雙手翻來覆去無法安眠。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父親的影子。
那個老頭好像賴上了林天,躺在他身邊,震天的鼾聲從身後傳來,顯然這個老頭睡的正香甜呢。
橫豎睡不著,索性林天盤膝坐起開始運轉真氣。
感覺到林天開始練功,原本睡的正沉的老頭眼睛微不可查的睜開一條小縫,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若是懂唇語就能知道老人說的是不知死活。
心情鬱結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天感覺自己的真氣竟然開始不受控製的越來越快,經脈中的真氣好像開足了馬力的火車,以一種讓林天感到恐怖的速度運轉著。經脈中隱隱傳來一股刺痛。想要停下的林天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根本做不到,真氣跟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樣,不受控製了。
嘩。一盆冷水當頭淋下,這盆水中隱隱有酒氣傳來。林天感覺自己一下子可以控製自己的真氣了。急忙停下修煉。細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經脈,林天欲哭無淚,雖然十二正經,奇經八脈什麼的絲毫沒有問題,隻是因為劇烈的運轉有些微痛。但是那些細小的經脈卻斷開了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