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兩年,林天再一次站到小青山上,看著遠處依稀可見的茅屋,心中有些忐忑。
剛才還在生悶氣的安安,現在也已經沒有氣鼓鼓的樣子,女孩子天生的細膩心思讓她敏感的察覺出林天有些近鄉情怯。
“師傅,你怎麼不走了啊?”安安故作不知的問道。
“安安,你知道嗎?這裏就是我的家。”林天指了指遠方的小茅屋說道:“當初我跟父親、母親、小雪兒,一家四口就生活在這個地方。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啊,但是……”
林天忽然停下,不再說了。剛剛聽到重要關頭,安安那裏忍得住,開口問道:“但是什麼啊?”
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林天說道:“沒事,我們上山吧。”他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
林天的心思當然瞞不過安安了,安安這個丫頭不但有一雙慧眼,她還有著七巧玲瓏心。既然林天不願意說,她也沒有問。乖乖的跟著林天開始往山上爬。
小青山並不高大,不然的話,當初年幼的林天也不能步行從做工的趙家趕回去。
已經開始了修煉的安安,在林天這個師傅的教導下進境很快,現在已經煉精化氣第三重了,身子骨也不像是以前那麼柔弱了,爬這麼一座小山坡,自然不在話下。也不用林天經常背著她亂跑了。
小青山上,枯枝編成的柴門半掩著。院子裏隱隱有雞叫聲傳來,看來是母親或者小雪兒在家裏養了雞。
推開了柴門,院子裏有三五成群的小雞在唧唧喳喳的啄食地上的草籽跟蟲子。房門也是半掩著,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自己住了好多年的家,林天發現,這個家好像跟自己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老樣子。
走到房門前,林天深呼了一口氣,一把推開了房門,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房間裏,一個年紀約四十上下的婦人正躺在床榻上。她的臉色不是很好,有些蒼白。身上蓋著一件打了許多補丁的花裙。
這條裙子,林天認識。是當年自己父親送給母親的禮物。已經穿了很多年了,上麵破的盡是補丁,母親卻還是舍不得扔。這個婦人正是林天的母親趙凝。
林天嘴唇有些發抖,顫聲說道:“母親!!”
趙凝無力的睜開雙眼說道:“是小雪兒嗎?”等她睜開眼後,才發現,站在自己麵前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身材修長,劍眉星目,身穿一身灰白色直裾,背著一把長劍。女的穿著一件鵝黃色碎花長裙,明眸皓齒,嬌俏可人。
“咳咳……”趙凝咳嗽了兩聲問道:“你們……你們是誰啊?”
見到母親重病在床,林天眼眶有些濕潤,卻是要忍不住哭出來了。大步走到床榻前麵,林天握住趙凝滿是老繭的手,說道:“母親,是我,我是天兒。”
“天兒?”聽到這個名字,趙凝原本無神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盯著林天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後,一把抱住林天的肩膀,哽咽的說道:“真的是我的天兒,你真的回來了!”
“是的,天兒回來了。”安撫了一下趙凝激動的心情,林天說道:“母親,雪兒呢?你病了為什麼她竟然不在身邊照顧您呢?”林天的語氣中有些不滿,他心中有些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妹妹會在母親重病的時候還亂跑出去。
“唉……”趙凝歎了口氣,說道:“雪兒出去做工了,你不要怪她。她其實也想在家裏照顧我的,不過……咳咳……不過家裏拮據,所以……”趙凝言語有些閃躲,她不想兒子看到自己跟他妹妹兩人生活困苦的樣子。
聽完趙凝的話,林天心中一股怒火無名而生。“母親,當初我們離開林天的時候林英武不是給了不少的錢財嗎?為什麼現在還會生活拮據?”林天有些怒極了,竟然直呼自己爺爺的名字。
趙凝神色飄忽,言不由衷的說道:“家裏的花用有些大了,所以……”
林天知道,母親就是這麼一個人,她從來都是寧願自己吃點苦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從來的都是以德報怨。知道在母親這裏問不出事情的經過,林天索性就等雪兒回來,直接問雪兒好了。
看了看林天身後的安安,趙凝露出欣慰的笑容問道:“天兒,這位姑娘是?”
同樣身為女人,安安自然知道趙凝那個笑容是什麼意思,臉頰紅撲撲的,也不等林天說話,自己先走到趙凝的身邊說動啊:“伯母您好,我叫安安。”
林天不滿的瞪了安安一眼,心中暗道,你稱呼我的母親為伯母,又稱呼我為師傅,這樣不是亂了輩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