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一座華麗的院落裏,有一個嬌小可人的身影坐在池塘邊,細細的微風拂過,撩起她的發絲,將清秀且又稚嫩的臉龐映照在水麵上,她靜靜的看著水中泛起的漣漪,看著在池塘裏歡快遊蕩的魚兒,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血色,如星夜般閃亮的眸子裏閃爍著一股淡淡的憂鬱。
身後,有兩個嬌小的身影逐漸向她靠近,她正凝神的看著池塘裏的魚兒,自然沒有感覺到身後的人離她越來越近。
兩個女孩用眼神交流著,突然相視一笑,輕點了點頭,一起用力的將坐在池塘邊的小女孩推進了水裏,瞬間,池塘裏浪花四濺,池塘的水雖然不深,但也足以淹死這個還不滿十歲的小女孩。
池塘邊上,兩個使壞的女孩正捂著嘴,嘲笑著她狼狽的模樣,其中一個穿著紅色衣裳,銳利的眼神狠狠的盯著池塘裏拚命掙紮的女孩,還不忘辱罵的說道:“下作的女人生的孩子一樣的是個下作的東西,怎配在我王府裏做小姐。”
說完這句話,拉著和她一起來的女孩一同離開的池塘邊,像這樣的一幕,下人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水裏嬌小的身影在水中掙紮著,努力的用微弱,且稚嫩的聲音呼喊著:“救命……救我……救……”池塘裏的聲音和氣息越來越弱,她直覺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下沉,池塘的水滲入到鼻腔裏開始抑製住她的呼吸,她絕望的閉上雙眼,這一刻,世界很安靜,她的嘴角在死亡的前夕淡淡的擠出了一絲微笑,她想,帶著微笑離開罷,也許,會好過點。
就在生命即將終結的那一刻,忽然,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在冰冷的水裏將她從池塘裏抱起,那種感覺,猶如迷失在寒冬裏的自己,突然,看見了火光,看見了希望……
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將小女孩從池塘裏救出來,平放在地上,原本蒼白的小臉,此時更加蒼白了,就如一具已經沒有氣息般的屍體。
男子輕柔的在孩童肚子上按壓,她嘴裏開始不斷的吐水,差點讓她窒息的水慢慢的都被吐了出來,女孩已經昏迷了,除了被救起的那一刻她還有那麼點意識外,現下,她是屬於完全昏迷的狀態。
男子如般的香唇輕輕爹在了孩童的櫻桃小嘴上,香、軟、滑、那一瞬間的觸碰,讓她漸漸的清醒了意識,緊閉的眼眸微微動了動,蝶翅般的睫毛隱隱睜開,陽光有些刺眼,她模模糊糊的看見一雙眉眼如星的雙眸,猶如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閃亮而快速的消失在她眼前,模糊的看見一個白色的背影,迷離而又淡然。
他去晉王府,見那個瘦骨如柴,麵如黃土,病怏怏的三小姐著實不喜歡,眼睜睜的看著元詩蕾與元詩顏將她推入水中,直到她漸漸沉入,他終究不忍心看著她死在他眼前,救她起來之後,發現,她的麵色在水中清洗過後,竟然白皙如雪,膚如凝脂,這才明白,原來她的偽裝不過是為了逃避善妒的眼睛,小小年紀雖性子軟了些,倒懂得保護自己,從那時候,元詡諾便對她刮目相看了。
元詡諾還是淡淡的問道:“我實在是不明白,姑娘為何需要這麼多的銀子?”
元詩憂倒也坦然,說道:“我要去風踵國,路途遙遠,沒有銀子怎麼成?”
元詡諾突然轉移的話題,說道:“姑娘家住何處?我這就送姑娘回家,明日再商議此事可好?數目,恐怕……”
家?她有家嗎?元詩憂眼裏閃過一絲淒涼,但轉瞬即逝,天下之大,何處不能為家,她元詩憂自娘親死後便從來都是一人,從此,她的生命裏隻有她自己。
“我沒有家,無處可去!”元詩憂說此話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有沒有家對她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元詡諾沒有說話,良久之後,說道:“姑娘如果信得過我,我為姑娘安排一處住處,去風踵國的事情,咱們再從長計議,畢竟,風踵國傳說神秘,五洲大陸這麼多年,去過風踵國的人都未回來過,而且,途徑烈延、雷垣、夏陽、你必須要拿到五國通行證才能堂而皇之的他國境地,莫非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