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洞引派附近的客棧住了下來,細細的謀算如何實行複仇計劃。方褚道:“蕭大哥,明天我兩就殺進葛府,直取葛洪項上人頭。”蕭躑次道:“哪有那麽容易,派中葛洪的弟子那麼多,就算你我能夠進得去,隻恐連葛洪的麵都沒見著,就先力竭而亡。”
方褚道:“那該怎麽辦,我一日不殺葛洪,就心有不寧,從關中重重跋涉到祁山,卻不能來個痛快,真是痛心呀!”
蕭躑道:“褚弟,你放心,你的心情大哥能理解,可我不願意報了仇,殺了葛洪,咱們兄弟卻少了一個!或者與葛洪兩敗俱傷,魚死網破,你仍為這樣值得嗎?”方褚沒有說話。蕭躑又道:“反正已經來了,不如靜下心來等待會。”
拍了拍方褚的肩膀,就離開了。方褚越想越著急,如若放在其他事,方褚是絕對可以冷靜下來的,但是這樁殺師之仇,卻使得方褚從出發到現在都沒有真正平靜下來。
莊主待他如親生兒子,絕學都教給了他,他還沒有盡孝,師父卻已離他而去,這種心情又有幾人理解,再想想師母的畫卷,師傅的遺言。
這一切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埋進方褚的渾身上下,讓他坐立不安。闖也不是,不闖也不是,他陷入了無限的煩惱之中。
方褚最後毅然決然的提起了筆,寫道:“蕭大哥,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私自一人入莊找葛洪報仇,請你見諒,褚弟敬。”然後提劍憤然離開了,沒走多久來到了葛莊。
沒有走正門,他自己也知道,如若走正門肯定會如蕭大哥所言,所以他越牆而入。順著圍牆,憑借花園掩蓋,一間一間的找,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葛洪的房間,遂抓了一個下人,逼問他葛洪的房間,下人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方褚換上衣服之後,直衝葛洪的房間走來。來到了一件最為奢侈的房間,且位於正中央。不用猜也知道隻有掌門才配得上住這樣的房間,周圍還算安靜,少有閑雜人等入內。
方褚大喜,挺劍直衝入房中,卻不料,房間裏沒人,這套房子還真大,書房、臥室、客廳連在一起,方褚沒有放棄,他一間一間的找,一角落一角落的尋,始終沒有找到。
難道葛洪這老賊不在,還是那個下人在欺騙他?方褚不斷地想,就在自己剛出房門時,迎麵走來一位老者,此人瞋目道:“你是何人?敢來闖我房間!”
此人便是葛洪,方褚不禁一震,這才發現麵前的人正是葛洪,手中並沒有帶兵器,亦無一弟子跟隨,心中暗喜:今日便是你的末日。“我乃錫無鑄劍山莊新主方褚,今日來此,為師父報仇,拿命來!”
說時遲,那時快,滿腔的憤怒都凝化在這把劍上了,力大無窮,不偏不倚,不抖不歪,直刺葛洪前胸,葛洪見勢,自知此時逃避已來不及,運氣丹田,凝力於臂,退後幾步,雙掌合攏,夾擋劍壁,方褚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即使葛洪擋住,但還是禁不住被逼的後退。
葛洪左腳略高,右腳略彎,方褚雙腿並齊,眼看就要逼到了後麵的圍牆上,誰知葛洪看到了機會已經來了,扭轉勢頭的關鍵機會;
葛洪減力消氣於後,雙掌仍夾擊著劍,但力隻剩下三成了,把剩下的力用在了右腿,再傳右腳,彎曲的右腳在快要挨牆時奮力一蹬,雙手使盡最後一點力拖曳著方褚手中的劍。
此時葛洪人已逃脫,方褚見勢不妙,有點自控不住,不但沒有減力停下,反而再次出掌,借力打力,將自己反彈在空曠的地麵上,兩人皆已脫險,對立而站。眼神裏充滿了仇恨,葛洪沒有握劍,心有餘悸,方褚略占上風,充滿了力量,仇恨的力量是無窮的。
遂沒等到歇息片刻,又挺劍二次擊殺,葛洪以拳擋劍,你攻我守,你砍我退,戰了快百十回合,仍不分勝負,但長久下去,葛洪畢竟會輸。
就在這時,葛洪的弟子帶領大隊人馬過來了,道:“師傅莫急,我來保護師傅!”數十號人呈波紋狀散開,團團將方褚圍住,葛洪這才鬆了一口氣,麵對成群的葛洪弟子,方褚不得不將目標放在這些人身上,一連斬殺了好幾個,但卻已喪失了刺殺葛洪的最佳機會。方褚於是作罷,突出包圍,已是氣喘籲籲。
向前逃跑著,葛洪道:“給我追,定要捉到此人!”麵對後麵的追敵,再加上自己又不熟悉這個莊園的地形,不知怎麼回事,跑進了一處偏僻的的屋子,屋子裏有一男子,看見方褚跑了過來,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如此模樣?”
方褚道:“我是來刺殺葛洪的,”“什麼!你竟然刺殺我義父?”孫如道,方褚欲拔劍,又道:“我義父不是一般人可以殺的,是不是有人追你?”
方褚問道:“你怎麼知道?”一臉迷茫困惑。孫如道:“我義父的手段我能不知道,他是不會留活口的!這樣吧,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從這條小道逃吧。”方褚道:“多謝,那你呢?”
孫如笑道:“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快走吧。”方褚順著密林的小道逃了回來。此時體力也恢複得差不多,當他走進客房時,發現有個人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臉色嚴峻,方褚準備問候。
卻不料此人轉過身來,他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大哥蕭躑,就算別人不認識,方褚也認識,因為與蕭躑相處的這段時間,方褚早已了解蕭躑,儼然蕭躑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