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春天是很短暫的,關中人們迎來了夏天。
夏天萬物茂盛,溫度也漸漸高了起來,不知不覺這長安城裏來了不少東洋人,以前雖然偶爾有東洋人來,但大都是商客或遊者。如今卻不同,穿著武士服,出沒於長安街頭。
大家不禁感到奇怪,誰也說不清楚這些東洋人來到關中是為了什麼,但有一點,不管是江湖中人也好,還是城中百姓都知道,東洋人好戰,更喜歡與中土武林的劍客豪俠比武,曾經先後與江南武林人士比過武,身手都還不錯。
“難道最近要發生什麼事?”一群在茶館裏喝茶的人道,另一人道:“你還真別說,我看最近關中不太平,東洋人頻繁出沒於長安城,蕭躑與妻子退隱江湖,錫無鑄劍山莊方褚據說也不在其師傅墓前守靈,魯南槍王史戒行也是閉關修煉,不問江湖中事,其餘的各門各派更不用說!“難道東洋人會趁虛而入?”
剛放下筷子的大漢道,一人道:“你說的沒錯,我告訴你們一件事,千萬別傳出去!”他低頭悄聲道:“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陪伴侄子守門喝酒,全城漆黑一片,不見燈火,打更的都打到三更天了。
這時隱隱約約從城外走過來一群人,黑壓壓一片,十幾個人推著一輛馬車走了過來。他們走進時,我才發現他們不是本城人,而是東洋人!”
旁邊的道:“哎,現在的東洋人,壞透了,連朝廷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我們這些個小吏,若是加以攔阻,明日縣令知道還不被免職。”
“走上前來的東洋人先禮後兵,站出來說話的是個本地人,看見我們兩個守著西門,掏出了幾兩紋銀,道,兄弟,借個光,我這有批貨要進城,請你行個方便!
笑嘻嘻的道,我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周圍的東洋人都警惕起來,眼光如同耗子一般盯著我,我已隱約感到一股殺氣逼來,當時並沒有打開箱子,乃道,嗯,原來是些避暑的物品,不用檢查了,進城吧!”
話剛落音侄子用驚異的眼光盯著我,帶頭的本地人道:“謝謝了!”又側轉頭向東洋人道:“趕快進城……”
一手還在揮舞著。待他們走後,侄子問我:“你為什麼不打開箱子檢查呢?我看他們不懷好意,這是不速之客!”
我就告訴他,“你傻呀!剛才你都沒有看見那陣勢,不是你我兩人可以擺平的,不放他們進城,我兩的頭顱就落地了!”侄子一聽嚇懵了。哈哈,又笑了起來,另一人又問道:“那你猜猜看,那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這個人道:“八九不離十是兵器。”另一個人不解問道:“你是怎麽判斷的?”這個人笑道:“半夜三更入城,且都是東洋武士,不運兵器,還能運啥?”另一人道:“嗯,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關中武林又有熱鬧看了。”
方褚在貂妍的護送下回到了茅草屋,但已然身患內傷,雖傷不了性命,仍需個把月療傷。這段時間,貂妍整日陪伴在方褚左右。方褚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的貂妍姑娘在為自己煎藥,很是感動,遂道:“妍姑娘……”
貂妍一聽見有人喊,立馬知道是方褚醒了,轉過身來道:“方公子,你別亂動,你受了很重的內傷!”一手為他蓋好被子,一手為他把枕頭抬高,如此方褚會舒服些許。又輕聲道:“我正在給你煎藥,馬上就好了。”
方褚道:“謝謝你,我這屋中本來就沒有藏藥,想必是你上山采的藥吧。”貂妍道:“嗯,我把你救回來之後,你就昏迷了,我出去為你采藥,直到我回來時,你還沒有醒,我便在屋中架起了火爐,為你煎藥,待你好後,我們回莊再說。”
方褚道:“鳳鉞劍已被東洋人搶走,我還有何臉麵回莊呢?難為你了。”貂妍黯然道:“藥煎好了,可以喝藥了。”
熄滅了火,親手端藥到方褚跟前,方褚見狀,伸出手準備去接,沒想到卻刺痛了傷口,疼了起來,‘啊’的一聲,貂妍見狀道:“讓你別動,你不聽,這回知道疼了吧。”方褚笑了道:“我錯了,聽你的,喝藥。”
張開了口,貂妍坐到床邊,左手端碗,右手執勺,輕輕地一勺一勺喂給方褚,兩人彼此微笑,笑聲充溢了整個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