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鬼郎聽說近日江湖上的一些傳聞後,有點按耐不住了,派人去傳韋鏡,要與之商議。沒走三五步來到了百目鬼郎的房間,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顯得很是落魄,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樹倒猢猻散。韋鏡直接道:“啟稟首領,在下來了。”
百目鬼郎立刻轉身道:“我等了你好長時間。”韋鏡道:“還請首領恕罪,近日來,府中瑣事甚多,所以也不敢怠慢。”百目鬼郎道:“你可知道近日武林中有哪些事情發生?”
韋鏡道:“不就是蕭霆雲持刀回老家了,獄中的犯人蠢蠢欲動。”百目鬼郎搖頭道:“不不……這些都不是我想說的。”韋鏡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還望首領明示。”
百目鬼郎道:“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韋鏡伸長了耳朵細聽,百目鬼郎此刻略顯氣憤,道:“我們的武林至尊新穀軎軎死了!”
韋鏡沒有任何反應,百目鬼郎發現了他的異樣,問道:“你不感覺震驚嗎?”百目鬼郎盯著他,韋鏡道:“不是因為聽了不震驚,而是因為我自己早已聽說了,首領是剛剛才得知。”
百目鬼郎怒了,跑到韋鏡跟前,像是一隻發了怒的獅子,瞪著他,又用手拽著他的衣領,口中怒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你說,你說呀!”
韋鏡絲毫沒有反抗,任憑他搖曳,謾罵。韋鏡道:“正是因為顧及你的安全,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此話使得百目鬼郎瞬間放開了韋鏡,因為他知道韋鏡如此做,是有一定的原因,而他也想聽聽韋鏡的解釋。便道:“好,那你說說為什麼?”
韋鏡道:“其實我知道此消息比你早一天,之所以沒有及時告訴你,是因為怕你知道後衝動,率領府中人馬遠撲撫州為至尊報仇,與奸人決戰,其實你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想過沒有,這些消息也有可能是假的,不足為信,因為沒有有力的證據,而我們卻因為一時激動而與自家人打了起來,
不是讓眾江湖人士恥笑嗎?再者,傳言如若是真,那最大的嫌疑就是他身邊的史戒行與連奕誌,我們又有什麼能力對付他們兩個,僅憑我們府中之力而遠涉江南,那麼關中武林人士肯定會趁機毀了我們的幕府;
從而重掌關中武林之位,我們反倒成了喪家之犬,不但在江南武林難以報仇,而且在關中武林有無立足之地,這難道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百目鬼郎漸漸平靜下來,問道:“可是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呀。”韋鏡道:“至尊對我們培育有加,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而且還要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百目鬼郎道:“依你之意……”
韋鏡道:“之前我們一直與至尊都是書信往來,而至尊每次都是親筆回信,我們這次寫一封信,垂問他老人家身體狀況及城中事宜,如果至尊還活著,他就會親筆回複,他的筆跡極易辨析,也難以模仿;
如果遲遲不見回信,就說明府中已有變故,至尊可能遭遇毒手,我們就再做打算。”百目鬼郎道:“好主意,不過我還想再補充一點,那就是派遣忍者進入撫州城中打探,如此一暗一明,定會弄清事情的真相。”
韋鏡道:“我就說嘛,首領是清醒的,剛才不過是激動而已。”百目鬼郎又道:“我們還應該做些什麼?”
韋鏡道:“有一點,可要令我們萬分小心,有人看到蕭霆雲攜帶割鹿刀回到了陳倉,他可是我們的頭號大敵呀,不得不防。”百目鬼郎道:“具體說說……”
韋鏡道:“自從長安城中人聽到了至尊死了的消息後,逆黨之流更為活躍,紛紛伺機而動,而獄中囚犯更是蠢蠢欲動,以田無憂為首的在獄中勾結其他犯人,煽動他人聯合起來反抗我們,我有一計,可安長安城中人動蕩之心,獄中囚犯騷動之情,那就是擒殺蕭霆雲等人,奪回割鹿刀,坐擁關中,虎視武林。”
百目鬼郎聽後道:“好,一石三鳥之計,我們現在身處危難傾覆之際,如不能放手一搏,待蕭霆雲等人勢力膨脹,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韋鏡道:“我們府中還有忍者三十,武士四十,偽士二十人,將近百人,如此計劃,傾盡府中之力,就算蕭霆雲有三頭六臂,亦是難敵!”
百目鬼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要田無憂等人做誘餌,然後在長安城中遊行,以誘蕭霆雲等人劫囚,到時我一聲令下,埋伏在周圍的人共同殺出,將蕭霆雲等人死死圍住,然後待其力竭,便擒之。”
韋鏡道:“就是這個意思。”百目鬼郎問道:“那假如蕭霆雲等人不來呢?”韋鏡道:“這不太可能,蕭霆雲等人一向以大俠自居,看到同道蒙難,豈有不救之理,再說田無憂不是泛泛之輩,上次押送他們趕往撫州途中,就曾被蕭霆雲等人所劫,而且田無憂在長安城中威信較高,蕭霆雲沒有道理不解救他們,隻要他敢來,那我們就張網以待。”
百目鬼郎道:“即使蕭霆雲來了,那他如果不攜帶割鹿刀呢?”韋鏡道:“我認為不可能,自從蕭霆雲從太白山獲刀以來,是形影不離,而他之前的雕羽劍已鑄成刀鞘,他此次若是來劫囚,畢竟攜刀;
不可能空手赤拳而來,退一萬步講,即使他沒有攜刀,那豈不是好事,我們也不必花費如此大力抓捕他,你我聯手即可將其擒獲,蕭霆雲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攜刀而來,隻要我們放出消息,他就一定會上鉤。”
百目鬼郎高興道:“好,此計甚妙,但也不能急於一時,待撫州那邊有消息了,再實施吧,還可趁這幾天,訓練武士,熟悉地形,一切都要掌握在手。”
韋鏡道:“我知道了,那我就告退了。”陳倉蕭府這邊眾人都是愉悅之態,每天不是才華上的展示,就是藝術上的展示與切磋。總之,是一副江湖繁榮之象,這種局麵便是蕭霆雲所想的,但僅僅是陳倉城中實現了,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