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天天流逝,人們的活動依舊,江湖上相對處於安寧狀態,各方都在拭目以待,蓄勢待發。
雖然已是八月中旬了,但似已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間,街頭上的紙扇賣得特別快。史戒行手執一把紙扇,一個人在房間裏焦急的走動,近幾日他心裏裝不下其他事,隻有他女兒的安危。
此刻,其夫人端著一碗涼茶,走了進來,看見了焦急不安的史戒行,道:“扇子都裂了,還能扇嗎?”
史戒行這才看到一把好好的紙扇,被自己三五下給弄破了,放下了扇子,道:“這種事情就讓下人做好了,何必親自來呢?”其妻道:“不知道我還能為你做幾回?”史戒行變得凝重起來。
其妻道:“你也別擔心了,五天後便是我們與女兒的約定之日,到時,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史戒行道:“哎,這是下下策,若是能找到更好的辦法,我寧願嚐試。”其妻道:“我倒有個辦法不知可行不可行?”史戒行看著她道:“什麼辦法?”
其妻道:“我們可以謊稱,五後天是宗祖上的祭日,帶上丹丹一塊回山東祭拜,這樣不就可以把女兒接出來了?”
史戒行道:“這個辦法我之前也想過,隻是連奕誌定然不肯放人,更不希望我從此離開他。”其妻聽後歎道:“看來隻能走險棋了。”史戒行道:“為了女兒的幸福,我寧願丟掉生命。”其妻道:“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史戒行道:“五天後,我是這樣安排的,我們早晨出發,我一個人進入堂裏,從後院把女兒接出,你一人跟隨小李驅車至後山,我們在此處會合,到時我們三人順路北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其妻道:“如果我們被發現,連奕誌派人追趕我們如何是好?”史戒行道:“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隻是……”“隻是什麼?”
其妻看這史戒行愁眉的樣子,焦急問道,史戒行道:“我之初打算,寫信給北方聚鹿幫的群俠們,讓他們前來接應我們,但是我之前做過那麼多的錯事,難以開口呀。”
其妻道:“你不是說,蕭霆雲是個深明大義的人,他不是已經答應你棄暗投明了?你還擔心什麼?這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女兒嗎?”
史戒行困苦之情,難以言表,老唇不停地抽動,眼睛渾濁,久久道:“好吧,我就把這張麵子擱在一邊,拿紙筆來。”其妻聽其要紙和筆,欣慰的跑到書房。
拿來了紙筆,寫完之後道:“這封信不能派人遞出,以免誤了大事,還是用飛鴿傳書,這樣也快。”其妻道:“這下可好了。”
史戒行不安憂慮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派人來?我們的時間隻有五天了。”其妻道:“別擔心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來的。”史戒行笑道:“但願吧。”
今晚無月無星,長安城中的百姓睡得異常早,蕭霆雲近日也沒有閑著,不僅自己勤加練武,訓練幫中其他弟子,還主動與其他幾位骨幹切磋武藝。
太陽露出了半個臉,足以照紅整個長安,忽然,趙飛看到幫中的信鴿,捉住了它,取了信條,又把鴿子放回了。趕快走到蕭霆雲身邊,道:“蕭幫主,這是我剛從鴿子身上取下的信。”遞給了蕭霆雲,他道:“是不是從南邊飛過來的?”
趙飛道:“是。”連奕誌一看此信顯得更加慎重,小心翼翼的打開信條,因為他知道,此種方式是他與史戒行的聯係方式。故而猜得必是史戒行有要事與其相商,打開信封,才道:“原來是這事。”
趙飛問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把信條交給了趙飛,道:“你自己看看吧。”趙飛看了之後,道:“原來是史戒行向我們求救了。”
蕭霆雲道:“你認為此事應如何處理?”趙飛道:“聽聞大哥上次回途中說,史戒行有意不為難我們,證明其有悔心,又與你相談融洽,並承諾永不做壞事,我們理應信服他,我認為應該幫助他。”
蕭霆雲點點頭,道:“我也認為應該幫助他,可是幫中所用之人沒有幾個,都因為招募幫眾分居他城,隻剩下你我和魏禧帆三人,又該派何人去接應呢?又怎麼保證時間充足呢?”
趙飛想了一會兒,脫口而出:“我想到了,有兩個人去最合適。”蕭霆雲激動道:“是誰?”趙飛道:“幫主忘了兩個人,驪山雙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