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夜高,夏蟲已停止了鳴號,還未真正入深秋,拂麵的夜風卻有了另人打顫的涼意。君玨左躲右閃,不知道拐了多少彎,走了多少路,終於再也望不到那片熱鬧的燈火輝煌。
本以為可以悄悄的回宮,誰料想到,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行跡卻被母後知道了,可想而知等待他的是什麼。還未回到自己的‘玉章宮’就被母後早已派人守候的逮了個正著,直接請到了‘坤壽宮’,一頓非常的熱鬧的宴席過後,還安排了與眾多不認識的美女一起看戲。
君玨不得不佩服母親的體力,居然大晚上的還有精力陪著這麼多人一起看戲。女子雖多,目的雖明顯,但不是他所要的,就這麼隨便像挑貨物般選自己的後生伴侶,他寧願不要。
抬頭看看四周,眼前是一處很僻近的地方,君玨又繼續往前走,一座實而不華甚至有點點落沒的宮殿出現在他的眼前。
“瀟、蕪、殿?”借著月色,君玨抬頭輕念著三個字,心裏已清楚裏麵住著什麼人,聽說住著是一個什麼規矩都不懂的妃子,是母後下令讓她住在這裏的。
君玨沒有停留,轉身離開,心裏卻想著,這妃子也夠可憐,誰不知道母後是最講宮規的人,對入宮為嬪妃的女子也是一樣,沒想到,此女子連皇兄的麵都沒見到就被遣到了這裏。
沐雲勿勿地往回走,本打算去偏角,可偏偏卻走得急,忘記拿了君洛喜歡的花雕酒,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過門,一是為了躲那該死的上官皓,二是反正皇上招見會讓小洛子來傳話,她不用每晚去偏角會他。
隻可惜,這麼多天過去了,上官皓沒搞定,小洛子也沒有來,她隻能自己行動,去偏角碰碰運氣,看一看君洛在不在那裏,去見他自然少不了花雕,如今一切還得仰仗他,當然要把他服侍好。
當沐雲快走回瀟蕪宮時,卻很意外的看見一個人影從自己宮殿的方向走過來,本以為是小玉或是合歡,月色雖朦朧,但依舊能看清那略顯高大的身影。
“誰,誰在前麵鬼鬼祟祟,報上名來!”沐雲嬌叱一聲,麵上卻鎮定無比。
不是說這裏很偏僻的嗎?君玨沒想到會有人出現,下意識的以為是哪宮的宮女,趕緊閃到一邊,自己剛從那無聊的宴會上消失,他可不想又被‘遣’了回去。
沐雲看著黑影一閃,警覺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不會是刺客吧,可是刺客摸到這麼偏的地方來幹嘛,要打劫她沒錢,要刺殺,她又不是重量級人物。
沐雲好奇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但不看個究竟心裏還真不踏實。便緩著步,輕手輕腳的向那人影消失的地方挪去。
一邊向前挪著,一邊提聲吼道:“誰,還不快給爺出來,要是讓我抓出來了,可有你好看。”可惜聲音很大,唬人的成份卻偏高。
掩在一叢湘妃竹後的君玨一陣好笑,明明是個姑娘,還自稱‘爺’,有意思。
“還不出來是嗎?”沐雲借著月色在旁邊找了根還算粗的斷枝握在手裏,頓時心裏的那點害怕沒了,向前走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君洛細細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心裏竟沒有來的一陣緊張,在戰場上他都能從如自若,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卻是隨著來人的步伐越來越快,按以往,他君玨怕過什麼?
“出來!”
來人已到眼前,君玨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走了出來。不是自己躲不了,而是他想看看這個不怕死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清輝印著湘妃竹投下的竹影斑斑點點,青竹旁邊站著一位眉清目色的朗逸少年。
沐雲細細的打量著,君玨亦如此。
“你是?”沐雲首先開口問道,她有些詫異,奇怪在這個時辰,在這個地方,出現一個陌生男子。看他的一身著裝,炫藍的八爪蟒袍,翠雅束發玉冠,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太監。
“你是雲妃娘娘?”君玨心中已猜到了幾分,在這裏出現,除了宮女就大有可能是那位可憐的妃子了,看她穿著,雖然樸素,但不像是宮人服飾,而且,要是宮女早就對自己行禮問安了,怎麼可能還手拿斷枝明目張膽的打量著他?不是那個不懂規矩的雲妃又會是誰?!
“你知道我是誰?”沐雲有些吃驚,難道……又一j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