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內侍候的宮人們依舊每天幹著自己的分內事,隻是每每看到緊閉著的內寢大門,他們都會不由奇怪,雲妃主子都有兩天沒有踏出內寢半步,不僅洗漱,就是侍膳都是由貼身宮人小玉侍候著,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經太後的一番訓責之後學乖了?
宮內的宮人們猜測萬分,內寢中的小玉卻心急如焚,主子都兩天兩夜未歸宮了,若是被皇上或是太後知道,那他主子就將要過上以前‘冷宮’的生活了,雖然這兩天被自己由各種理由擋著,但必竟不是長久之計,雖然皇上從來不來‘昭陽宮’,但萬一心血來潮就來了呢?那可不是她能擋得住的。
這兩天沈太醫依舊會每天過來問診,合歡的病也大有好轉,勉強可以自己下床了,可是每每沈太醫看小玉的目光都讓小玉心驚不已,那目光中似乎透著不一樣的思緒,莫不是這沈太醫看出點什麼了?小玉不敢多想,隻是每天都膽戰心驚迎來沈青的看診,又膽戰心驚的送他出宮。
這一日,沈青看完診,看了一眼一旁安靜的小玉,說:“合歡姑娘的傷愈合的很好,再過幾日便可以活動自如了,隻是切記短時間內莫要讓她做粗重的活。”
沈青這話是對小玉說的,但小玉人在他的麵前,魂卻遊去了太虛,半晌目光隻是怔怔地看著某一處,壓根就沒有聽見沈青在跟他說話。床上的合歡見此,忙接話說道:“謝沈太醫,多虧沈太醫給奴婢用上等的藥品,不然奴婢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沈青略收斂了目光,朝合歡笑道:“姑娘客氣了,這是雲妃娘娘的意思,本官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要謝還得謝你們的主子呢。對了,這幾天本官到宮中怎麼都未見雲妃娘娘,莫不是娘娘抱恙?”
一聽‘雲妃娘娘’,小玉機械般地回了魂,幾乎是沈青話音剛落便說道:“我家娘娘身體並無大礙,可是前幾日不小心碰到了膝蓋的舊傷,正在內寢中休息呢。”
“哦?如此,是否要本官去給娘娘瞧瞧……”
“不必了!”小玉幾乎是叫出聲,看著合歡及沈青莫名其妙的表情,自知自己過激了,緩了緩氣,才說道:“奴奴婢的意思是,主子已吩咐過,隻是小事,不需要招太醫,隻想靜養,所以就不麻煩沈太醫了。”
沈青聽罷,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一邊收拾著脈枕、藥箱,一麵說道:“即然如此,那本官也就不強求了,從明日起,本官也不需要日日期前來,若是合歡姑娘有哪裏不適,還請及時到太醫院告之。”
“奴婢送太醫。”
小玉謙恭的送著沈青出了‘昭陽宮’大殿門口,然後又回身去了合歡房內,看著由她進門便一直盯著她瞧的合歡,小玉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心虛。
“今日外麵暖陽特別舒服,要不要我去將主子的輪椅推過來推你出去曬曬暖陽?”小玉沒話找話說道。
合歡緩緩地道出一句:“若是主子同意的話,我就去。”
小玉緩緩的步伐一停,站在她的不遠處,別過頭:“……主子怎麼會不同意……”
“那你扶我去主子地請示吧。”
“……這種小事……不用了吧。”
合歡麵上一急,伸手掀開了被子,顧不上知上的傷,幾乎是掀被子的同時,又腳已下了床,小玉見狀,趕緊上前將她扶著,說:“不知道身上有傷嗎?想要什麼跟我說一下,我給你拿。”
合歡抬起頭,臉上一片緋紅,額上幾乎還可見細密的小汗珠,可能是剛剛起身太猛,碰到了傷口,她看著小玉,緩緩地道:“我想要知道,主子怎麼了?她是不是因為我……”
小玉和合歡至進宮便認識,所以兩人也十分了解對方,小玉不善於掩藏心事,所以,她這兩天的精神恍忽及對沈青問話的過激反映,這讓合歡十分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而且以前主子,幾乎每天都要過來看她的,這幾天卻沒有見她來。
“主子是不是因為我……”合歡不敢再說下去,怕自己的猜測會成真。想當初。
小玉見合歡欲言淚泣的樣子,心中一軟,自知也瞞不了她,便將之前主子如何罰了青妃,然後又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太後訓責,被皇上庇護,之後又出宮失蹤至今未歸的事情絲毫不差的講給了合歡聽,合歡越聽越驚,越聽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