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銘走到後院,果然見到炎恒正拿著花鏟細心打理一株銀杏樹:“炎上師,我可算是找著你了!”
炎恒回頭看見是他,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便猜到了原委。他站起身來笑道:“怎麼鍾大人今日倒是清閑,這次在我這呆的時間也是夠久,看來是郭守師傳話不周了。”說著抬手準備喊郭守師趕人。
“炎上師!”鍾銘心急道:“我是真的有事相商,您就聽我說兩句吧!”
見他很是急躁,炎恒沒理他,轉過身繼續打理樹木。鍾銘也不管他聽不聽,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炎上師,近日我得到消息,秦枉這個賊人安插人手到涼國協助盛王祁斌發動叛變,涼帝祁寬和小太子祈亮都被殺了,其他的皇親國戚無一幸免。”
“眼下雖然祁斌成為新帝,但是實際上整個涼國都在秦賊的控製之下,炎上師,涼國可是離軒轅最近的地方,這麼多年來景妃和宸殿下一直流落邊疆,宣妃封後,其子淩王也已經冊封為太子,秦家勢力龐大,若是萬一秦賊聯合內外發動叛變,那我軒轅百年基業恐怕不保呀!”
炎恒沒有反應,依舊埋頭打理樹邊的雜草。“炎上師,炎上師!”鍾尚書焦急萬分,狠狠地跺了跺腳喊道:“炎恒,二十年了,已經二十年了,你到底要在這院子裏打理花草到什麼時候?司宇的死,天書的事難道你都忘記了嘛?!”
炎恒手中的花鏟晃了一下打到他的衣袖,是呀二十年了,司宇死了,雲兒走了,他一個人把自己困在這個院子裏整整二十年,不再過問世事。當年是自己的疏忽才讓秦枉有機可乘,這些年他每一天都活在深深的痛苦之中,而武帝的冷酷無情更讓他無比心寒。
炎恒站起身來,麵對著鍾銘:“當年你冒著生命危險將司宇出事的事情傳給郭守師我很感激,您現在已是監察院的禦史大人,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好。”
鍾銘恨恨咬牙,歎惋道:“當年我親眼看見秦枉脅迫司宇修改天書,無奈那時的我人微言輕,連覲見的資格都沒有,以至於結局那般慘烈。如今我雖是禦史,有機會可以覲見,可是奸臣當道,我的諫言又有何用?!”
“我明白你對軒轅一片赤膽忠心,可是今時已不同往日,武帝對麟族也再無信任,恕我真的無力相助,請回吧。”
“你是上師,是麟族後人,若是你真的願意再次出手傾力相助,又怎麼會一點點辦法都沒有?”鍾銘指著他悲憤道:“你若是真的完全不問世事,怎麼會特地暗暗囑咐被遠派的司徒將軍照顧景妃母子?既然一直都在插手,又為何不能再次相助?”
炎恒不再回答,繼續蹲下想要修理花草,可是手中的花鏟卻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鍾銘惱怒道:“你就一輩子呆在這裏種你的花草吧,我就當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麟族後人了!”說完掉頭就走。可是走了兩步想到大門是關的,隻好折回往後院走去,炎恒見狀喚來郭守師開了大門。
郭守師好奇道:“鍾大人方才怎麼進來的?”
鍾銘看著炎恒的背影大聲道:“我翻牆進來的,下次直接把我摔死好了!”喊完拂袖憤憤離去。
炎恒搖了搖頭站起身看著不遠處書房的牆角:“清離,不要再躲了,你給我出來!”
清離從牆邊露出個半個腦袋,雙手扒在牆上嘿嘿笑了笑:“阿爹你叫我呀?”
“你給我過來,”炎恒板著臉:“把手伸出來!”
清離咬著嘴唇磨蹭著伸出手,炎恒拿起花鏟作勢要打,她立馬閉上眼睛大喊:“打吧打吧,打死我就沒有人氣你了,以後也沒人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