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如何解決?那個景妃回宮後時常稱病不出,聖上對她雖無恩寵,但是一應待遇都如往昔一樣,為的就是讓宮中眾人知道他現在對於景妃的重視,這樣的情況下我已經拿她沒有辦法。如今軒轅宸又大勝歸來,聖上更是親自設宴迎接,當著所有重臣的麵大加讚賞,不僅要封他為一品將軍,又承諾要加晉皇子位分,這不是明擺著故意想要提拔這對母子,與我秦家為敵嘛!”
“母後既然明白聖上是故意為之,又何必動怒呢!”
“說的輕巧,”宣後冷哼了一聲:“雖然此時的軒轅宸尚不能構成什麼大的威脅,但是如今朝中支持他的大臣日益增多,聖上又有意施恩加封,假以時日難保不會生出大禍!”
“不是還沒加封呢嘛,母後又著什麼急。”
宣後瞟了一眼容色如常的宜霓,心中有些惱怒她平淡的態度,不由加重了些語氣:“你知道什麼,聖上之所以還沒有加封,是因為那個軒轅宸跑去跟聖上請求賜婚炎恒的女兒,聖上說要考慮考慮,所以才推遲了時間。這件事情本宮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怪不得聖上直接否決了將蘇太尉之女許配給軒轅宸的提議,原來竟是被他搶先一步跟聖上表明了心誌。如今他新功正盛,聖上為免顯得過於刻薄,自然也不可能一口回絕。但是既然之前已經有了加封的承諾,這不就是遲早的事情嘛。”
說到這裏,宣後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掌心不自覺地緊緊按住了軟塌的一角,狠狠道:“這對母子在西境悶不啃聲地呆了二十年,沒想到剛回來沒多久,竟也能翻起些風浪來!現在必須要想些辦法,千萬不能遂了他們的意!我們精心部署了這麼多年,最後可不能虧功在他們的身上!”
宜霓看著宣後憤悶難耐的神色,忍不住暗暗搖了搖頭。
秦枉對她的這個女兒果然了解,在深宮裏呆了這麼多年,遇到事情還是忍不住這般急躁,若是由著她這樣被情緒操控,難免不會走出什麼錯招來,那才是真的會讓這麼多年的部署功虧一簣。
“母後,宜霓鬥膽問一下,母後以為宸王此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為何隻是請求一道賜婚的旨意而已,聖上都沒有當場應允?”
“還不是因為當年天書的事情,使得聖上對炎恒心有嫌隙。可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炎恒畢竟曾輔佐朝政許久,萬一聖上決定既往不咎呢?”
“既往不咎?”宜霓語調幽幽地重複了這句話,忍不住舉起手中的繡帕,掩嘴輕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宣後不滿道。
“母後,”宜霓用繡帕拭了拭唇角,笑道:“母後怎麼會有此說?母後陪伴了聖上這麼多年,難道還不了解聖上行事風格?”
宣後的眉尖一挑,她在宮中這麼些年,雖然偶爾也會煩悶難忍,但是基本的謀略和手段都是有的,所以聽到宜霓這麼一說,立馬明白了她話裏暗藏的意思。
宜霓見她的表情稍稍安定,便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在屋內緩緩踱了兩步,方才繼續道:“從古至今,凡帝王者無不是生性多疑,冷酷無情,聖上更是如此。自他開朝之後,但凡有人會威脅到他的皇權,他都一定絕不留情。當年單憑雙星之言,他便下令殺盡天下孩童,流放自己的妻兒,可見這顆帝王之心何等狠絕。這麼多年,聖上之所以會容忍麒麟寺的存在,能讓軒轅宸返回帝都,無非就是因為他覺得雙星之危已除,軒轅宸和麒麟寺都不會再對他構成危險。相反的,我們秦家的勢力已經如日中天,讓他感覺到了危險,所以他必須要提拔出一個人來,製衡住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