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憶當年(2)不離不棄生死與共(1 / 3)

出乎意料地,血狼抬起了他的臉龐,汗水順著他那如同刀刻般的挺立五官直淌而下,神情異常堅毅。他微勾唇角,看著罌粟那似乎懇求的眼神淡淡道:“沒事,你解開鞋帶,將腳慢慢從靴中抽出。”

罌粟怔怔地望著臨危不懼的血狼,心底竟覺得有些恍惚,但當下的形勢已容不得她多想。她咬咬牙,一手扶著身側石塊,將腳從鞋中慢慢抽出。

血狼感受著罌粟的力量正慢慢抽離,手上的力度則也逐步加重,對於這種步兵拔簧踏雷他很是熟悉。倒不是這顆雷有多麼大的破壞力,而是在於其排解手法,這顆雷是利用地麵上突然聚壓的重力將簧片擠壓到導口,再由遽然消失的力度通過簧片將撥片彈開將其引爆。它的設置非常精確,在排斥之時必須使力度保持在一個非常精準的數值,稍有偏差都可能將這根**引爆。

當罌粟的腳完全抽出後,血狼依舊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將靴子死死壓住,驀地,一顆跳彈貼著他的臉頰飛了出去,強勁的氣浪在他臉上拉出一道小小的裂口,鮮紅的血液此刻正不斷絲絲溢出。

他頭也沒抬的急聲說道:“快離開此地,相信我,這局勢我能應付。”

罌粟搖了搖頭,她沒有開口,隻是****著一隻玉足站在原地,她默默看著他,美眸中透著無比堅定。

血狼此時能清楚地感覺到,就在山石的另一側,那戰靴踩踏碎石的聲音正逐漸清晰。他望著身邊仍是一動不動的罌粟,心底莫名的不安,奈何她卻好似若無所聞般的將匕首死死攥在手中,緊緊地將身體貼靠在石壁上,就好像一條藏在暗處蓄勢待發的玄蛇。匕首是她的獠牙,而敵人則是她的目標。

拐過了這塊巨大的石柱,那名外籍雇傭兵終於發現了趴在地上紋絲不動的血狼,他將槍口瞄準了血狼的頭部,嘴角拉扯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就在那外籍雇傭兵扣動扳機的瞬間,突然感覺咽喉一涼,他本能的丟掉了手中的槍械,雙手護著喉嚨踉蹌地往後退去。

一張妖冶如同罌粟花,但此刻卻滿是寒霜的麵容出現在了他藍色的瞳孔,他睜大的眼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無法理解這個少女是如何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旁的。隻見她迅速一個衝步上前,用看似柔弱的肩膀狠狠撞在他的腹部之上,大力的撞擊使他不由自主的往身後石壁砸去。罌粟的攻擊並未停歇,就當那名雇傭兵的身體接觸到石壁的刹那,她迅捷的拉住匕首的握把,猛然一扯,隻聽到“噗”的一聲,一股鮮血瘋狂噴出。

簡單擦拭了一下滿臉的血水後罌粟冷冷地注視著腳下的那名外籍雇傭兵,他死死地用雙手捂住喉嚨跪在地上,嘴巴大大的張著,想要呼喊什麼,但最終卻隻發出了細微的“啊”“啊”聲,血液透過指縫還在不斷往外湧出,胸前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水浸染,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血人般跪在那不住的顫抖。

罌粟仍是那般冷冷的看著他,滿是血液的臉龐分外妖豔動人。驟然間,隻見她猛的一記鞭腿抽出,隻聞“啪”的一聲巨響,罌粟的腳麵就結結實實的蓋在了那名雇傭兵的臉上。

力道極大,被罌粟大力抽飛的雇傭兵一頭就磕在了身側那塊突起的石塊上,頓時紅白兩色的物體就將那石塊塗抹的到處都是,他的身體挨著牆壁慢慢癱倒,原本顫抖的身體已不再抽搐。瞪大的雙眼已然是沒有了絲毫生機。

罌粟脫下那名雇傭兵的靴子自顧自地穿上,也不管大小是否合適。隨後她拖起地上的屍體朝著血狼快步走來。

兩人相視點了點頭後罌粟慢慢開口道:

“1”

“2”

“3”

當血狼抬手滾向一邊的同時,罌粟狠狠地將那名外籍雇傭兵的屍體砸向了這顆地雷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後,罌粟連忙快步走到血狼身旁,卻見他冷麵半垂,睫毛陰影深濃,目光也藏在陰影裏不可分辨。

罌粟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她仔細查看血狼全身,恍然看見那幕觸目驚心——原來,爆破中一枚鐵片插進了他後背。

不料就在此刻,更多腳步聲卻從山石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血狼全然不顧此時正不住流血的後背,他撿起地上的槍支,熟練地拆下彈夾瞄了一眼後便扔給了身旁的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