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憶當年(5)最後的決逐(1 / 2)

封閉競技場昏暗的燈光下,程巍銳利深沉的目光淡淡掃過並作一字站立的十一名學員,上輪選拔的生還者除刀疤和赤鷹外盡在其中。程巍望著這一雙雙麻木冰冷的麵孔,他的眼角帶著一絲微笑但臉上卻無一絲波瀾起伏,周身散發著迫人的氣勢。

“孩子們,最後角逐的時刻到了。最後一輪選拔依舊為淘汰式,優勝劣汰,隻有唯一的贏者才有資格從那鐵籠裏走出來,其餘隻能是以屍體的形式被教官抬出來。”

“每個人將會抽到一個號碼,抽到一號牌的最先進入鐵籠。他要對付二號,直到其中一方死掉。生還者要對戰另外兩人,三號和四號。勝者再與另外三個對手並拚,五號至七號。”

“如果一號能打完頭三個回合呢?”一名學員忍不住發問道。

“如果他還活著,就要麵對餘下四個。一對四,直到剩下最後一個為止。”程巍麵無表情的說。

“從你們麵前的木箱中抽個號碼,聽天由命吧。”

不怒自威的聲音結束後,學員們紛紛走到木箱前,抽取了一個木牌。有的人麵露膽怯,有的人則是胸有成竹。

“這不公平!我不想死,我要離開這裏!”抽到二號牌的烈風嘴唇顫抖著說。

“你別無選擇,唯一可選的是你的武器。”

程巍的手臂緩緩抬起,指向學員左前方不遠處的一塊空地,而這塊空地上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冷兵器。

學員們連忙迅速的跑上前,挑選一樣自己最擅長使用的兵器。

唯有血狼和罌粟停留在原地,罌粟嬌小的身體輕顫著,聲音卻異常平靜:“從經曆了那場大火起,我對將來已是絕望。”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木牌,上麵的數字“一”冷漠又戲虐的望著她,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半餉,她好似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一雙堅定而平靜的美眸凝視著血狼,輕輕啟唇:“宸哥哥,如果我死在這籠子裏,請替我找到當年縱火燒死我父母的仇人,為他們報仇。還有,不要……忘記我。”

冰冷鐵籠的門驀地打開,接到二號牌的烈風歎了口氣,極不情願的握著一把匕首走進了籠子。

罌粟見狀,也欲轉身進入鐵籠。不料血狼突然扳過罌粟的肩,俯下身輕聲說道:“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彼此。”隨後猛的推開她並迅速奪過罌粟手中的一號木牌,他的十號木牌則被扔落在地。

雖說血狼所用力道不大,但足以讓猝不及防的罌粟摔了個踉蹌。她不可置信的目光鎖住血狼的背影,木然的低喃:“宸哥哥,你要幹什麼?”

血狼頓住腳步,微側過頭沒有看她,英挺冷峻的的側顏在昏暗的燈光裏沁著寒意,他隻是平靜的留下一句:“我們都不會死。”隨即決然離開,他沒有去左前方取兵器,而是徑直進入鐵籠。當最後一道鐵欄在血狼身後重重的落下,罌粟再也忍不住決堤的淚水,她哭著大聲懇求程巍:“義父!拿到一號牌的是我!不是血狼,請您放他出來!”

程巍對罌粟的哀求仿佛置若罔聞,高深莫測的眼底笑意卻更濃了,兩個字從他嘴裏緩緩吐出。

接到格鬥開始的訊號,接到二號牌的烈風擺出一副恐懼的軟弱樣子,他嘴唇顫抖著說:“血狼,你在我們這批學員中是數一數二的,即便我手中持有兵器也斷然打不過你。看在我們一起生活訓練了七年的份兒上,請放過我吧。我認輸。”

但就在他語畢的那一刹,他卻突然舉起匕首向血狼狠狠刺來。

血狼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震驚,相反,卻在這危急的一刻浮現出嘲諷,他敏捷的閃身避過烈風的攻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烈風持匕首的右臂骨上傳來一聲可怕的哀鳴,匕首已從他右手中滑落,烈風下意識的抬起右臂,鼻子裏傳來一種酸意,要不是他受過訓練,及時咬緊牙齒,隻怕眼淚已經從他眼中生生嗆出來。

天知道血狼甩來的是一條腿,還是一條鐵棍!

烈風不由自主的甩動手臂,想緩解那過於強烈的痛楚。

不料正在這時,血狼的右腿在空中劃出一道隱含天地致理的優美圓弧,帶著破風的銳響,狠狠甩到烈風失去手臂保護的頭部。

腦袋就像是被一柄重磅鐵錘砸中,眼前猛然迸射出無數金色的星星,烈風仰天直挺著向後跌倒。

“啪!”

身體毫無花巧的重重摔到堅硬的石板上,全身每一根骨骼都發出痛苦的哀鳴。烈風的雙眼大大的瞪圓,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血狼精準無誤的踢到頭頂正中前發邊與枕骨粗隆之間的百會穴的。

隨著烈風的屍體被拖出,很快三號和四號便踏入鐵籠。這期間血狼一直一動不動的屹立在鐵籠中央,周身散發著一股強悍而又危險的氣息,他那漆黑的眼瞳裏是無盡的黑暗,像是沒有星星的黑夜,深邃的看不到邊際,看不到任何色彩、任何感情。右臂上的嗜血狼頭刺身在鐵籠晦暗的燈光下愈發的凶猛可怖。站在對麵的兩名學員心頭不禁泛起一陣蝕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