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爺,你是鬧哪樣啊?
愛好太特別了點吧。
突然孟詩詩感到周圍的空氣冷下來了,她疑惑地找尋冷意的來源。
猛然抬頭,發現男子的臉上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白色的點點。白點越來越多,越擴越大,漸漸地在他身上綿延開來,凝成了霜,結成了冰。
她吃驚地看著男子,從一個瀟灑的俊男子變成了一個冰人。她顧不得人家還光著膀子,掄起袖子就要提木桶。那水還是熱的,定能救他。
就聽有人哆嗦著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先上床。”他的聲音裏透著堅毅。
“哦,哦。”孟詩詩放棄了動浴桶的腦筋,神使鬼差地奔向雕花大床,很乖的躺好不動。
到底有幾個不怕死的在聽牆角,聽到兩人對話,心裏很是磨拳擦掌了一番。絡腮胡子低低細語,“大遠,你輸了。一兩銀子。”大遠緊抿著薄唇,亦是低語,“還沒到最後見分曉的時候。”
過了一會,卻沒什麼動靜。床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抖動。孟詩詩看了一眼身邊的弟弟,眼珠子快要掉下來啊。我的神啊,他在做什麼。冰人側著身子躺在床上,將身子緊緊貼在弟弟的身上。
原來是個電源轉換器,男女通吃啊。哼,敢動我弟弟小駿,我丫拍死你。孟詩詩正要付諸行動,巴掌就要下去。
冰人突然發話,“翻身。”說完艱難地從小駿身邊離開。
化鋼爪為柔荑,輕輕撫上弟弟的嬌嫩小臉,他的臉色已經由紅色轉為淡淡的粉紅,這小子真的是在解毒。
孟詩詩輕輕地將弟弟翻過身。冰人再次貼上,小駿的臉色終於轉為正常。
帳外各人心裏又勁爆了一陣。嘖嘖,二殿下真有追求。下個姿勢會是什麼呢?
片刻過後,絡腮胡子得意,“銀子拿來,都一輪過了你輸了。”
大遠歎著氣拿出銀子,小聲嘟囔著,“這也太快了吧。”
絡腮胡子咯咯一笑,壓低聲音,“你個呆子,是心疼銀子還是質疑我們二殿下的能力?”
屋裏的冰人雖受著煎熬,也忍不住眉毛一跳。
窗下,大遠不解其意,歪著腦袋琢磨了半天,貼著牆角跟絡腮胡子走了。
聽到他們走遠了,冰人立馬跳到浴桶裏。時間不長,剛才滾燙的水還有熱度,蒸汽騰騰,透過毛孔舒暢了身心。
經過此番折騰,窗外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月滿如玉盤,又是一個月了。這毒是越來越厲害了,一日三次澡還是止不住寒意,畢竟是治標不治本啊。今天也是他運氣,遇到中了炎毒的孩子,中和了毒素,否則此時他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點緩緩褪去,還剩些殘餘在身上,再呆在被窩裏暖一暖就差不多了。那丫頭動作怎麼那麼慢,暖了半天床了,還不下來?
床上的孟詩詩閉著眼睛,心裏揪成一片。清晰的水花聲,接近的腳步聲。她心裏的第一次可不是這樣的,應該是美好浪漫,最起碼應該是自己喜歡的人才對。
雖然她是心甘情願的,說到底還是一場純粹的交易。人家答應你的事情都做了,你還不該付出點代價嗎?
她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她不想賴帳,真的不想賴。
她很感激他,發自內心的感激。隻是兩個不認識的人,突然間要坦誠相見,確實尷尬。
孟詩詩糾結著,等待的時間太長,不知不覺居然真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