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有些亮,穹兒已經被翟氏從被窩裏麵挖了出來。
一晚上又是要習武,回來又要擦澡,再躺在床上偷偷的看些書籍,早上根本起不來的穹兒,打著瞌睡任由翟氏給自己洗漱,妝扮。
“不要給我穿這套孔雀開屏啊!”終於在冷水潔麵之後有點清醒了的人,看到那一套孔雀藍的錦袍,嚇得瞪圓了眼睛。
據說自己今天要去月朝上層交際圈裏麵活動,真怕有了解生物習性的某達官貴人出現,嘲笑自己隻有公孔雀才開屏的好吧!
臉還要不要了?
翟氏有些可惜的看著手裏的豔雀袍,這可是公主嫁妝裏麵最華貴的一套衣袍了。
“公主,您嫁妝裏麵的衣袍並不多......”其實隻有一箱子衣服,就是這件!
颶風過後,能找到的東西寥寥無幾,除了一些重物,隻有這一箱子衣袍最重,因為衣服上的孔雀翎眼用的是真金白銀加寶石瑪瑙,尼瑪,能不沉嗎?
你能理解那天認親的時候,自己背著上百斤的貴重首飾,還有那厚厚的袍子的感覺嘛?
更何況現在依然是冬日,棉襖外麵再穿上這個,哪裏還是孔雀開屏的美感,明明就是好肥的一隻家雀吧!
穹兒堅決抵製這個醜態再現,盡管那天華堂裏麵的人對自己的衣袍露出了驚豔閃閃,不代表自己還能再一次負重走個幾公裏!
“昨日主院不是給送了好些新衣服嗎?”甄師傅走了進來,提點翟氏。
隻是兩個時辰後,一身大紅裙袍出現在太後的越秀宮中,接受眾人矚目的穹兒,心裏都是酸楚的淚。臥槽,變成紅包了!還不如公孔雀開屏呢!
對於如此妖冶出場的樓蘭公主,別說宮殿裏麵的貴婦們驚豔,就連太後也沒有準備好,臉上的驚訝一點不比底下的女人們少,“哀家真的沒想到,瓊兒竟如此嬌豔!”心裏卻在想著自己那個和親卻早亡的女兒,還有外孫女,心裏的怨恨湧起,眼裏帶了戾氣。
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怨氣,還有這一句帶著酸意的讚美,穹兒就隻能一臉懵逼的看著所有的人,自己的語言還不過關,你們說的好複雜啊!
據蕭氏老夫人說,這位太後應該是公主的什麼親戚來的?
太後的語氣怪異,殿中的女眷一瞬間沉默的低眉,無人敢接話。這裏都是有品階的家眷,掌家的貴婦們都知道當年月盈公主和親樓蘭之後,母女均亡的事情。
怪?
隻能怪越胭兒,一個當年的陪嫁媵妾竟然活了下來,還嫁給了現任的樓蘭王呼蘭覺為王妃。而眼前的這位樓蘭公主,卻是先王呼蘭斯的女兒。
這樣的尷尬身份,卻被送到了月朝和親,真不知道那呼蘭覺哪裏來的自信,以為他說這是月盈公主的女兒,她就是了?
當年明明送了喪報,說母女均亡。怎麼在八年之後,就又說當年的公主其實未亡?這樣的馬虎眼,如果陛下跟太後信了,又怎麼會讓這公主還未入京,就直接下旨養在越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