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爾汗滿頭大汗的雙膝著地,態度誠懇了不少,“屬下知錯,請三王子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肖雲謙嗤笑,“你知錯了,就要給你機會?”把竹箭遞到他眼前,“好啊,給你機會,先把你手底下暗箭傷人的找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刺殺北邙的王子!”
胡爾汗心驚肉跳的接過竹箭,本來想說那箭矢是衝著醜奴去的,可是同是一個部族的人,無仇無恨的刺殺醜奴一個奴隸幹什麼?說出來自己都不信,更何況是眼前這位,“郡王放心,屬下定然給三王子一個交代!”
“是這樣才好啊!”肖雲謙得勢不饒人的哼了一句,直到看到胡爾汗滿臉青氣,才放過了他。
“想我了沒?”
人剛一走,肖雲謙立馬轉身背著人抓著穹兒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低低的聲音訴著離情,“我緊趕慢趕的終於回來了!”
看著眼前的粉腮羞澀,眼光期盼,穹兒驀然想起那一日,他摟著自己入懷,反反複複的保證著,‘你等著我,我會回來的!’
他竟然真的回來了!
可惜已經鐵石的心腸上,卻再也無法被撼動一絲一毫。
肖雲謙高興穹兒沒有抽回手,任由他拉著,似乎是對他的一種承認。
旁邊被忽略了的受傷人士越錦盛,黑著臉咳咳了兩聲,打斷了這惱人的曖昧氣息,“你怎麼來了?”眼神示意他們周圍還有好多人在看著,不要露出馬腳!
肖雲謙掃了一下周圍偶爾飄過來的探尋,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穹兒的手,眼睛卻不肯離開依舊帶著鹿皮麵具的人,似乎在回答越錦盛話,又似乎在跟穹兒解釋自己的行程,“我回去交了差,跟母親打了招呼就帶人過來了!”
知道這兩人有話要說,穹兒無聲的起身去了之前的地方,撿回來那頭處理了一半的公鹿,去到湖邊繼續整理肉皮。
“她沉默了好多!”肖雲謙皺起眉頭,看著穹兒不聲不響的做著一切,不,應該說逆來順受了好多!
越錦盛自然知道這小子這麼快的回來是為了什麼,意味深長的挑眉道,“隻有認清事實,才能安身立命!”她已經明白了,而你到現在還看不清楚,你身為北邙的小郡王,月朝肖家的嫡子,怎麼可能娶一個女奴?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肖雲謙心裏不同意卻也無法辯解,隻是心疼的看著穹兒一身舊衣,臉上帶著一塊已經磨黑了的鹿皮遮擋住了他曾經熟悉的容顏,脖子上怎麼有些凹凸不平?難道沒用他留給她的疤痕膏子麼?
剛才包在自己掌心多了很多繭子的手,熟練地處理著滿是血汙鹿肉,看得出來她經常做這些事情......
“你帶來的是父汗的精騎!”越錦盛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手,看的出來這些人跟自己的精騎們都很熟悉,能讓高傲的汗王精騎們勾肩搭背,顯然是曾經一起戰鬥過的袍澤,或者親族兄弟。
而大範圍的和諧氣氛,證明這些人肯定是同屬於大可汗的精騎們。
肖雲謙終於被轉移了注意力,隨意的點點頭,“我到了這裏的時候,越妃就告訴我,你們已經出發了!”回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跟胡爾汗站在一起說話的木鐸,“我在草場外碰上了舅舅,他知道我要來找你,就給了我木鐸跟一千精騎。”
略微呲了呲牙,壓低聲音問道,“你的事情,舅母跟我說了。怎麼都兩個多月了,還沒收服他們麼?”按照肖雲謙對自家表哥的了解,不應該啊!
越錦盛也看了一眼那邊親熱的嘀嘀咕咕的兩人,淡淡的道,“還不到時候!”
鹿肉烤好了之後,肖雲謙笑眯眯的給了穹兒好大一塊鹿腿肉,才誇獎道,“表哥,醜奴真是貼心,看你受傷了特意給你熬了溫補的鹿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