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認識那人?’,穹兒一筷子就把大米飯戳進鼻子裏麵去了!
咳咳的咳嗽了好幾聲,哀怨的側頭看著身旁的黑臉,當初誰在自己跟雲礱邊吃邊聊的時候,說自己最沒教養來的?
段雲棗看著這女人的鼻子上嘴邊還沾著米粒的傻樣子,實在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撿下飯粒,用帕子給她擦了一下嘴邊,才收起了自己的帕子。
穹兒挑眉看著這奇怪的老媽子,今天怎麼了這是?早上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吧?
“說話,你們倆怎麼回事兒?”
段雲棗不被穹兒的傻樣子迷惑,打理好了她的容顏就堅持問道。
那廝啊?
穹兒的藍眸迷茫了起來,整個人陷入了不可抑製的回憶之中。
又來了!
從那日那位大人來營帳外說了兩句話之後,她就變成這個鎮日魂不守舍的傻樣子了,鬼都看出來他們倆之間有事情了好吧?
段雲棗翻了一個大白眼,使勁兒的掐了一下身邊傻子的手臂,“給我醒醒,你能不能不要一見到男人就變成這個德行?”
嗷~~!
“哪裏有一見到男人就變成什麼德行了!”
穹兒疼的絲絲哈哈的,這小子越來越愛管閑事兒了,要不是看在你哥跟你師父的麵子上,當我容忍你這麼沒大沒小的麼?
段雲棗斜眼抱膀蔑視,“天留守將?”
呃!
穹兒咩了,這個的確有!
“我王叔?”
呃!
穹兒熊了,這個也有!
“我兄長!”
呃!
這個冤枉啊!
穹兒一臉的委屈,可惜這個不能解釋!
馬達!
“你還記得你這次進洪城要嫁給誰麼?”知道這女人是不打算說出來過往了,段雲棗突然嚴肅了麵孔低聲提醒道,“之前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情還有遇到過什麼人,過了就忘了吧!”
穹兒僵直的坐在那裏,閉上眼睛不再看屋子裏麵的一切。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要嫁給誰了?
又如何不知道該忘了的事情,就要忘了呢?
這將近一年的南疆歲月裏,隻有那一次湖心亭大醉的時候,她肆意了一回,她發誓真的努力隔絕那人的消息了!
隻是沒想到自己如今被和親洪城,然而本來應該已經跟他母妃銷聲匿跡的人,竟然來到了自己的眼前,她怎麼能不詫異?
再次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塵封的記憶又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壓都壓不住了!
可更讓她糾結萬千的是,那廝為何會重新出現在洪城?自己又該如何坦然裝作不曾相識?如此多的問題糾纏於腦海,所以她才會如此失態!
“你這次來,師父曾囑咐過我,要協助你完成你的事情!”段雲棗冷漠的聲音不停的衝刷著穹兒熱血上頭,“你該知道,兄長獨自在平城,已經是艱難險阻!若是我們在洪城也站不穩腳跟,隻會給兄長帶來更大的麻煩!”
“所以不管這男人是誰,跟你有何關係,你最好都離他遠遠的!”
“我是不會允許你有任何差錯的!”
如刀如劍的話刺入心肺,穹兒歎息一聲睜開眼睛,藍色的眸子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波瀾,拍了拍身邊黑衣小子的腦袋瓜子,“快吃飯吧!”
那聲線裏麵多了幾分堅定,幾分默然!
段雲棗挑了挑眉,希望她想明白了!
再上路的時候,大紅的車輦上更加的沉寂了,跟在馬車左右的段雲棗偶爾打量一下那個一直沉著冷峻的人,心裏讚歎著這樣出色的男子,難怪那死女人惦記!不過看這廝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甚至也不惦記那女人,估計又是一場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