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了,月文帝幾乎把自己困在書房裏麵不肯出來,連早朝也隻是呆愣的坐在皇位上不知朝臣所雲,後宮裏麵更是無人能見他一麵,包括越太後。
聽說月銘把自己關了起來發呆,越太後倒是派人去問了一次,隻是回來的人說,陛下想靜一靜。越太後以為自家的兒子在籌備南邊的事情,所以沒有太過堅持。
然而獨自坐在禦書房後堂的月銘,此刻卻在對著牆上的一幅畫卷發呆,心中思緒萬千。
“陛下在煩心什麼?”
一個聲音飄忽進了耳朵,嚇得月銘想張嘴叫趙平進來護駕,卻被下一句給攔住了衝動。
“陛下還想不想要跟南方廉王勾結官員的名冊?”
“你如何進來的?”月銘略微暴躁的低吼。對於能一連幾次突然出現在他書房,門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這個聲音分外反感,這讓他有一種無法掌控局勢的脫力。
那聲音笑的飄忽卻不見人影,“陛下何須擔心?倘若想要陛下的性命,早就可行,還何須跟陛下商量交易?”
月銘的臉上還是有些不自在,有一種自己是不是瘋了的感覺,為何看不到人影卻能聞其聲?
“三日的期限已到,陛下還沒有想好麼?”
那聲音並不在乎月銘的情緒如何糾結,隻是步步緊逼,想要一個答複。
“朕......”不能!
明明是想要拒絕的話,不知道為何到了嘴邊,竟然說不出口!
那名冊是他眼下最需要的東西,越家隱軍已經唾手可得,南疆武王失蹤,邊疆再無可與武王並肩之將才,南疆已再無可憂!
隻要即刻拿到那名冊,他就可以揮軍南下,直搗廉王的老巢,同時揪出來所有支持他一派的人手,剔除個幹淨了。
可是想到對方要求的交換條件,月銘猶豫了.....
要說三日之前,他已經準備好了東風,隻等母後答應借給他越家的人手,發動政變了。可是突然間知道了一個自己永遠不該再見到的人,恍如晴天霹靂罩頭,隻餘下迷茫跟無錯了。
無從選擇之下,他要求了三日考慮的時間,希望自己能想個清楚明白,到底該如何。可惜三日太快了,他一回到書房就對著皇姐的畫像,熬紅了眼睛,熬白了頭發,也沒能做出一個選擇來!
眼前的機會太好了,他太需要除掉那個埋藏多年的隱憂了,可是那是皇姐唯一的子嗣啊!那個為了自己已經犧牲掉了的驚才絕豔的女子的孩子!那個他差點因為誤會而弄死了的女子!那個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的藍眸丫頭!
天啊!他該如何選擇啊?
箭已在弓弦之上,蓄勢待發,可是如今,他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啊?
“我若是陛下,就會答應下來!”
那聲音好似魔鬼,一直勾引著月銘心底最深的渴望。
“其實蒼穹郡主早就跟陛下有了齟齬,當年陛下為了廉王下的一個套子,對其無所不用其極,早就掏空了她的身子,後來流亡在外也是幾經風霜,生死磨難的。”
“陛下以為,她好不容易回到了南疆恢複了蒼穹郡主的身份,不好好的享受榮華富貴尊崇一世的,偏偏同意了和親月朝,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