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朝,皇城,卿府
“小姐!小姐!”
卿府偏僻清幽的珩憐苑裏,一道青色的身影風風火火地從院外衝進來,將柔弱嬌嫩的花兒刮彎了腰。
院子的一隅,一棵茂盛的楓樹迎風招展,和煦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點滴斑駁的細影。
大樹下,一抹白色身影端坐在石凳之上,手捧一卷古書看的如癡如醉,並未受到女子叫聲的叨擾。微風吹過,卷起書頁的一角,三千墨發飄然如飛。
女子麵色柔和,端莊秀麗,一襲素衣襯托的她格外出塵,若不是臉頰上那一道猙獰的傷疤,她當真是個美麗的女子。
“小姐正看書呢,青竹你別一驚一乍的。”
守在石桌不遠處的綠衣女子輕聲嗬斥著青衣丫頭,小姐最討厭的便是有人打擾她看書了。
“青禾,讓她過來吧。”一道沙啞的聲音傳過來,青禾轉身望去,小姐不知何時合起了書本,正好奇地看著她們。
青竹朝青禾吐吐舌頭,快步朝白衣女子走去。若不是她要說的事情太出人意料,她才不會這麼冒冒失失闖過來。
“什麼事情要這麼慌慌張張的?”卿挽歌放下書本,看著滿頭大汗的青竹有些好奇,她院子裏的丫頭都知道她的脾氣,沒有重要的事情她們是不會大呼小叫的。
青竹吞了口唾沫,望著卿挽歌怯生生地開口,“小姐,瑞王退婚了。”
卿挽歌愣了一下,看著氣呼呼的小丫頭莞爾一笑,漫不經心回了一個字,“哦!”
而後翻開石桌上的書,認真看起書來,似乎當事者不是她一般。
哦?這是什麼意思?
青竹納悶地看著風輕雲淡的小姐,然後轉頭望著青禾,卻見她也是一臉茫然,當下忍不住脫口而出,“哎呀小姐,你還看什麼書啊,你被瑞王退婚啦。”
青禾急地戳了一下青竹,可是卿挽歌倒是沒有責怪她的無禮,將眼神從書本上移到倆個貼身婢女身上,淺淺開口道:“退婚了好啊。”
退婚了好,瑞王雖然他長了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桃花臉,可是她卻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而且囂張跋扈的很,她要過安穩平淡的日子,可不想一天天被那些蛇蠍美人算計。
她早知道那位高傲不可一世的王爺會退婚,可是沒想到速度這麼慢,估計這位皇上也不是輕易可以說服的主兒,畢竟這婚事是父親生前,與先皇定下來的。
“小姐,你……”青竹心中一緊,小姐是不是打擊過頭了,怎麼這麼不正常?被人退婚,可是要貽笑大方,遭人嫌棄的。
看著心急火燎的丫頭,卿挽歌心裏暖暖的,她何嚐不知她們心裏的想法,隻是她心如止水,一心想做米蟲,所以又何必在乎現下這點委屈?
想必聖旨也快到了吧。
卿挽歌起身,理了理衣衫,提步朝大廳走去,
踏進大廳,便看見一群錦衣華服的少女夫人簇擁著一名男子。他身著一襲玄色長袍,頭戴羊脂白玉簪,身形挺拔,氣宇軒昂,一雙桃花眼在眾人麵前亂拋媚眼。
風騷!
卿挽歌在心裏暗暗罵道。
眾人見卿挽歌前來,眾人眼裏露出濃濃的厭惡,卿挽歌一一無視,恍若未見。
“聖旨到……”
季木涵眉宇輕挑,厭惡地看了一眼卿挽歌,舉起明黃色的聖旨。四周之人聞聲齊齊跪下,卿挽歌垂首低眉,乖巧跪拜在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卿家千金卿挽歌才德皆無,口不能言,身有頑疾,實不能成為一家主母。特此取消婚事,雙方娶嫁再無關聯,欽賜。”
季木涵拖著長長的尾音,居高臨下看著卿挽歌,嘲諷之意溢於言表,睥睨著卿挽歌,笑道:“接旨吧,這麼多年了,本王終於拜托你這雙破鞋。”
季木涵一副終於擺脫了的口吻,卿挽歌心中冷笑,德才皆無,皇上真夠直接的啊。還破鞋?你才是破鞋!
卿挽歌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拿著鞋底狠狠地問候他的臭嘴。
佯裝怯怯抬頭看著季木涵,眸中水霧氤氳,臉上的傷痕因著緊張愈加顯得猙獰。
哆嗦著接過手裏的聖旨,雙手卻不經意地拂過季木涵的手。
“賤人!”季木涵如觸電般甩開手,冷哼一聲,拂袖將卿挽歌推到一側。
力道頗大,以至於卿挽歌狠狠地摔倒地上,掌心受傷,蹭出絲絲血跡。
季木涵並沒有理會她,瞪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卿挽歌,走到了一側的卿宛如跟前,似乎多看卿挽歌一眼便會汙染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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