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宛如怎麼也沒想到,卿挽歌會衝過來接她那一巴掌。
眼前一片金星閃爍,腥甜之味湧上喉嚨,卿挽歌的整個右臉瞬間變得麻木無知。可惡,她到底用了多大力氣。
“哼,這是你自找的。”卿宛如隻有片刻的慌亂,很快便恢複了居高臨下的模樣。當年,她不也是這般飛揚跋扈,將她踩在腳下?
精致的小臉慢慢紅腫,卿挽歌直直地看著卿宛如,雙眼犀利如鷹,眸中寒氣逼人。
卿宛如隻覺得自己置身寒潭,後背一陣涼意,身子似乎被人拉扯著,無法動彈。她感覺到卿挽歌那雙漆黑寒冷的雙瞳裏,縈繞著一種寒意。
不是以前她高傲不可一世的盛氣淩人,也不是那蠻橫囂張的任性,而是冰冷的殺氣。
她第一次從心底覺得害怕,卿挽歌從小就飛揚跋扈,美麗孤傲,可是卻很直接;她會直接甩著鞭子打她,會直接讓她跪在她這個妹妹麵前,會毫不留情地奚落夫人……可是如今,她居然學會了隱忍。
比起莽撞善妒的卿挽歌,如今冷若冰霜,深不可測的卿挽歌更讓她恐懼。
卿挽歌冷冷地看著卿宛如,彎腰扶起失去知覺的青竹,將她搭在自己的肩上,與青禾一起去扶她。
見她無視自己,卿宛如心中倔強的火焰再度升起,她狠狠地捏緊雙手,尖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
卿挽歌本要將青竹扶到偏屋,剛踏出一步,便感覺身後呼嘯而來的掌風。
眸色一沉,反手伸出,卿宛如還未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右手已經被卿挽歌緊緊地扣住了。她試了幾次,也沒能抽出右手,縱使她卯足了勁兒,臉頰憋得通紅,可是右手卻像被鉗子鉗製住一般,怎麼也動不了。
“放手!”卿宛如怒目圓瞪,氣呼呼地看著氣定神閑的卿挽歌,一抹驚詫快速閃過。
“二姐,以前的過錯我已經還清了。從今以後,我卿挽歌再也不欠你什麼,所以也請二姐不要一直來珩憐苑,不然我不保證管得住自己的嘴和手。”卿挽歌冷冷地注視著卿宛如,狠狠地甩掉握著的手。
一字一句,如冰錐戳到卿宛如心裏。
看著卿挽歌頭也不回的離開,卿宛如心裏的憤恨如雜草一樣瘋狂的增長,清澈的雙眸蒙上了猩紅的灼熱,清雅俊俏的臉頰也顯得分外扭曲。
因著憤懣,頭上的步搖發出玎璫玎璫的響聲,沒有了平日裏半分溫婉的模樣。
卿宛如死死地握著雙拳,眸中水霧彌漫,任由指甲掐進肉裏也不覺得疼痛,她仰起頭,撕心裂肺地衝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吼道:“卿挽歌,你半世的榮華是爹用命才換來的,你高傲什麼?”
卿挽歌的腳懸在半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抽搐。
青禾緊張地看著她,她隻是漠然地放下脖間的手臂,示意青禾扶著青竹去休息。
卿挽歌在心中冷笑著,一步一步逼近卿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