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有些不解,“卿府養貓了嗎?怎麼爬到公子臉上了?”
齊夙笑而不語。
“咳咳。”墨雲憋著笑咳嗽兩聲,道:“月,公子已經累了一整天,上車再說吧。”見齊夙麵色凝重,一言不發,墨雲撫慰著焦慮的墨月,護衛著齊夙上了馬車。
軲轆聲回蕩,可是馬車內寂然無聲,齊夙陰沉著臉色,眾人便是誰也不敢多嘴。揉揉酸痛的眉眼,許久之後齊夙才發話,卻充斥著無比的寒意,“我們被人耍了。”
三人麵色凜然,訥訥地低下頭去。白天的事情,明顯是有人刻意所為,從悅來飯館到府衙,最快也要一盞茶的時間,真是飯館之人報案,來來去去最起碼也要兩刻鍾,可是夜榮倒下去沒多久柳初寒就帶著人到了,也不過一刻左右。
“是我們太大意才會中計的。墨雨,明天去查夜榮最近和什麼人來往,搞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墨雲去查今天是誰報的案。”
墨雲有些迷茫,“查報案的人?”
“是,很明顯,夜榮還活著和我說話時,已經有人去報案了。”
墨雲三人越聽越糊塗,“公子,那夜榮和殺他的、報案的那些人是一夥的嗎?還有,他們明明知道不能把您怎麼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齊夙輕掀水綢軟簾,潔白的月光霎時流瀉而出,落了滿身銀輝。
“估計是想我知難而退吧。”齊夙沒有回答墨雲的第一個問題,因為夜榮和他們是不是一夥,他也不清楚。
“對了公子,我明天調查什麼。”見公子遲遲沒有給她分配任務,墨月主動請纓。
迎著柔和的月光,齊夙的腦海裏再度浮現出那個認真的背影,冷冰冰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溫度,“你啊,明日辰時去接卿小姐,把她帶去小樓。”
“什麼?接那個恐怖的女人?”墨月當時就叫出了聲,想起白日裏所見,墨月忍不住渾身哆嗦。
能把淡漠無情的墨月嚇成這樣,她也算是了不起了,齊夙囅然歡笑,“她很可怕嗎?”
“是超級可怕!”墨月一字一頓,“雖然我殺過人算惡毒,但是那個卿挽歌更恐怖,能清清楚楚、利利索索的把人的五髒六腑從身體裏分離出來,她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可沒她那麼厲害。”說到最後,墨月竟是委屈的嘟著嘴巴。
有朝一日她死去,絕對不要被人開膛破肚,連死都死不安穩。
“這樣正好,給你找了一個更厲害的同伴。”齊夙笑逐卿開,連墨雨都覺得公子今日開朗了很多。
“等一下,公子你說同伴?難道那個女人要和我們一起?”墨月錯愕不已,公子居然要把那麼危險的女人放在身邊?
“墨月,你長進了不少啊。是的,卿小姐對驗屍很有技巧,相信有她幫忙我們會事半功倍。”說完,眼光再度看向車外,心中暗喜。
墨月雖是極度不悅,但是因為公子發話,也就不敢違抗命令,隻是一路上悶悶不樂,誰人也不搭理。
疏影橫斜水清淺,花香浮動月黃昏。
卿挽歌無聊地撥弄著獸爐裏的煙灰,心中煩悶不已。她今天是怎麼回事,輕而易舉就被挑起怒火,完全不符合她的職業素養嘛,一想起齊夙那張可惡的嘴臉就來氣,狠狠地戳著獸爐,撒了一桌的灰燼。
青裳一進屋就看到發呆的卿挽歌,以為她還在糾結屍體的事情,當下想找個話題開解一下她的心情,不料卻找錯了對象。“小姐,丞相大人挺好的。”
想起這些年來無數客人被小姐嚇得臉色發白,或生氣,或害怕,或鄙夷,唯有丞相大人不為所動,坦然自若,於是對齊夙的好印象一路飆升,帶點崇拜,帶點花癡。
卿挽歌聞言直接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丟掉手裏的竹片對著青裳直嚷嚷,“你說他挺好?他哪裏好了,明明就是卑鄙無恥的小人,既陰險又狡詐,別被他騙了!”
想到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就來氣,滿肚子的怨恨終於有地方發泄了,於是對著青裳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語末,才發現青裳正驚愕的看著自己,好像又激動了,臉色再度憋得通紅。
“那啥,我是說……是說……他不是好人,嘴巴特別欠抽……”卿挽歌抓耳撓腮急著解釋,卻發現她越解釋青裳的表情越不對。末了,卿挽歌最終放棄了抵抗,吐著長氣頹廢地縮到一邊不再說話。
青裳小心翼翼地移到卿挽歌身邊,好奇地問道:“小姐,右相大人得罪你了嗎?你幹嘛這麼激動?”
聽到青裳的話後卿挽歌‘蹭’的站起身,惡狠狠的說道:“何止是得罪我了,我簡直是和他結下了不解的宿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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