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卿挽歌那張原本毫無表情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滿。她早想到事情不簡單,隻是沒想到會涉及後宮,這下真的虧大發了。
齊夙直接無視了卿挽歌,眾人分頭行動。墨月拿出準備好的衣衫交給卿挽歌,讓她越發的搞不清狀況。
抖落衣衫,一襲青色長袍躍然眼前,給她男人的衣服做什麼?卿挽歌莫名其妙的看著齊夙,表示完全跟不上他們的節奏。
齊夙淡定如常地坐在木椅之上,古袍長袖,溫恬風靜,儒雅的臉龐上滲透出絲絲笑意。
“那你是打算依什麼身份進宮呢?丫鬟還是我的夫人?”齊夙戲謔的看著卿挽歌,嘴角那一絲奸笑絲毫不漏的被卿卿看著眼裏,記在心上。
木製的小樓,鐫花的窗扉,堆積如山的書籍,隻是,少了一道屏風。
職業的原因,讓卿挽歌養成了謹言慎行、冷酷沉穩的習慣,她不太擅長和別人打交道,自然舌頭也沒那麼靈巧,被人壓迫了,要麼直接動手扁他,要麼隻能恨恨地盯著。想起他身邊那幾位劍佩聲響之人,卿挽歌很識趣的選擇了後者,恨恨地看著齊夙,雙眸似要噴出火來。
“丞相大人,你是不是應該考慮回避一下?”
可是齊夙完全無視了她的一片苦心,根本沒有理解她話語裏包含的信息,兀自八風不動,穩坐泰山。
無恥,無恥!卿挽歌再一次選擇在心裏問候齊夙一百遍。
剛想爆發,驀地把怒氣吞回肚裏,衝著齊夙莞爾一笑,大大方方地坐到一邊,“既然右相大人不著急,那我就更不急了,先睡一覺吧。”
卿挽歌打著哈欠,抱著長袍假寐。齊夙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無奈的站起了身,“算你厲害。”說罷移步出了房間,關門時還不忘狠狠瞪她一眼。
“彼此彼此。”
聽著腳步聲走遠,卿挽歌麻溜兒地睜開雙眼,臉上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她今天的心情實在太好了,便哼著小曲兒不急不躁的更換著衣衫。青衫著身,倒也顯得清爽幹練,解開長發,摸索著綰一小髻,係好絲帶,大功告成。
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
小樓外,齊夙正信步桃林,粉色的花瓣飄飄灑灑,宛如美麗精靈落入齊夙的青絲間,沾染於他修長的眉睫處。
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
絕色,清雅,不可方物。
卿挽歌甚至有瞬間的恍惚,覺得他是那麼的如謫似仙,飄然脫俗。當然,這一切的美好都基於他不開口的基礎上。
“好了,我們走吧。”卿挽歌不動聲色的出現在齊夙身邊,雖是仆人裝扮,素衣青衫,依舊無法掩其光芒。
齊夙聞言轉身,眼神裏迸發出綠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卿挽歌看了個遍,盯的她毛骨悚然,趕緊低頭審視著自己的衣衫,還以為自己把衣服穿反了。
“嘖嘖,比穿女裝看著協調多了。不錯不錯,甚是合身,你果然適合當男人。”
齊夙戲謔著,卿挽歌也懶得生氣了,直接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使出她的必殺技:彈拳神功。
齊夙吃虧中招,哭喪著臉慘兮兮的跟在卿挽歌身後,一言不發,活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邊走還邊不停地碎碎念叨著:“太凶狠了、太欺負人了,果斷不是女人。”
合著這位赫赫有名的右丞走到皇宮大門時,卿挽歌早已累的氣喘籲籲,麵色通紅。還以為能做轎子呢,要不然馬車也好,她唯一沒想到的是走著到的,果然是史上最清貧的丞相啊。
紅磚黃瓦,雄偉壯闊,燦爛輝煌,大氣磅礴。
還未靠近,守城的禦軍早已橫刀立槍,對他們橫眉冷對,氣勢洶洶。
齊夙從懷裏掏出一物遞與守衛的軍官,未等片刻,軍官便垂下頭顱,“原來是右相,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而後指揮眾軍讓出路來,二人便暢通無阻的進入皇宮。
五步一閣樓,十步一宮殿,廊腰縵回,簷牙高啄;雕梁畫棟,玲瓏翹曲,巧奪天工。
齊夙直接帶著卿挽歌去了當年的碧霄宮。那個二十年前歌舞升平,歡笑妍妍,承載著後宮佳麗羨慕與嫉妒的宮殿,於一夜之間化為烏有。留下的,是如今的斷壁殘垣,滿目焦黑,以及幾十人的含冤莫白。
碧霄宮早已成為一座棄宮,就連與之毗鄰的幾座宮殿,也早已人跡罕至。環顧四周,觸目驚心的焦黑淒迷,透過殘垣斷壁,卿挽歌似乎可以看到火光衝天,碧霄宮人哭喊慘叫。
塵土飛揚,蛛網隨處可見,大火灼燒後的土地寸草不生,荒涼清冷。
火災毀滅性的的吞噬,細菌多年的侵襲,空氣和泥土長久的腐蝕,讓很多東西都失去可以驗證的價值,卿挽歌不確定自己能驗明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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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章節名弄錯了,修改後沒有確認按鈕,所以隻能重新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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