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憧憧,急行的腳步聲仿佛融入了黑夜之中,愈到村寨的中心,酒氣愈發的濃鬱。趙覲鄴在拔除了幾個明哨後,很順利地殺入了袁府。眾人皆入,方見行門內朱樓畫棟、貴氣煞人,光是那前院就四麵出廊,紅窗油壁,猶可見小人嘴臉。袁府主人也曾任縣官,後因閹黨牽連而罷官回鄉,其家倒也算殷實。常言道,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在看到袁府的氣派後,趙覲鄴才知道此言不虛。不過,此等美景卻無人欣賞,隻是片刻便聞犬吠聲起,匪眾們不得不蜂擁而入,厲聲喝起。
“惡犬!”
趙覲鄴不善暗器,在其發現此等畜孽後早已來不及,很快喊殺聲就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其實到此刻,勝負早已注定,袁府這邊剛有動靜,王老麼那邊也遙相呼應。匪眾大部不待片刻就殺入了後院,對方或是家丁或是武師皆宿醉無力,在猶如虎狼般的匪徒麵前很快就敗下陣來。
“殺!”
趙覲鄴向來身先士卒,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古人的素質並非如書中所言那般聰慧,他也曾嚐試過訓練士兵,隻是收效甚微。現在他帶領的士兵雖已懂得兵陣,但在實戰中,往往還是單打獨鬥,逞匹夫之勇。
匹夫之勇不可取,但現在他們要勝利,還得依靠個人武勇,趙覲鄴作為匪眾的表率尤為重要。將乃兵之膽,這句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利刃劃過,一劍封喉,趙覲鄴的風格向來如此,即用最小的代價消滅敵人。在其身前的武師不甘地倒下,對手的劍太快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喉口早已噴出了一簇鮮血,窒息、寒冷以及黑暗,這是他最後的感覺。殺人有時好比遊戲,你會興奮也會麻木,不過當你真正麵對死亡時,你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恐懼。武師的腦海中,仿佛浮現出自己曾經殺過的每個角色,他們在咒罵著、嘲笑著......
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對手的倒下,並沒有讓趙覲鄴放鬆警惕,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砰!”
一聲巨響仿佛穿透了他的耳膜,子彈就從他的耳邊劃過,端的是驚險異常。
“火統?”
虧的是趙覲鄴天生警覺,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在其躲過第一個火統之後,後續的幾聲火統也相繼而來,趙覲鄴顯然是對方的目標。不過,他憑借著過人的身法很快躲過了對方的追殺,隻是在其身後的匪眾卻沒有這般幸運,幾人相繼中彈,一時間匪眾的攻擊竟停頓了下來。
看到此景的趙覲鄴是又惱又怒,他算準對方換彈的檔口,疾步衝入了其中一個房間。破門而入的趙覲鄴入眼就看到一個身穿勁裝的中年男子,對方看到趙覲鄴也迅速地丟棄了火統,並拔出繡春刀迎了上來。金鐵交接聲響起,中年男子雖擋住了趙覲鄴一擊,但他也被逼退了到牆角。趙覲鄴的劍既快又狠,讓勁裝男子難以招架,隻是五個回合,對方就已梟首。趙覲鄴剛撿起對方的繡春刀和火統,院裏就傳來了破窗之聲。
“不好!”
對方一定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知道同伴已遇害,方才準備突圍。對手一共有七把火統,若是每人都有男子這等身手則匪眾危矣。趙覲鄴的擔心很快就變成了現實,對方一共六人,很快就將匪眾殺得七零八落。不過,對方似乎在猶豫向何處突圍,此時的袁府後門也傳來喊殺聲,顯然是王老麼等人也已殺到。
“走,前門!”
這群人中的一個老者顯然是聽到後方的喊殺聲更甚,而選擇了從前院突圍。趙覲鄴可不會讓對方這麼容易逃走,他看得出來這群人中真正的主角是在這五人中間的陰柔男子,而他的目標也是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