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寶玉說家裏人放債,當時賈母黑著一張臉看著王夫人:“這些年全是管著家裏的事,這是怎麼回事?你別跟著我說是寶玉道聽途說,也別跟著我說是敏兒藏著壞心思。若不是林家看在玉兒的麵上,和你有什麼關係等?”賈政慌張起來看著王夫人說:“咱們家哪裏能幹出這些事來,若是被人發現了,便是炒家滅族的禍事!說,這些是不是你幹的?”
????賈赦聽著王夫人竟然放貸,立刻是生氣的說:“怪道呢,公中的銀子一年趕不上一年,二弟你們倒是拿著公中的銀子自己發財啊!”自己被扔在一邊已經是很悲摧了,偏心也就偏心吧,如今聽見老二他們拿著公中的錢放債,賈赦氣憤了!我憑什麼什麼也不能得到?
????王夫人慌張起來,拿出架子對著寶玉說:“你個糊塗的東西,成了家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人家要說你老子娘殺人放火,你還第一個的跑出來大義滅親不成!老太太這些全是寶玉不知那裏聽來的昏話啊,我就是把自己的嫁妝賠出來也不能聽幹這些事情!還有這些年我什麼事也不管,全是大老爺家的璉二和他媳婦管著。老太太可以把他們叫來問問。”反正自己沒有直接放債的,就是查出來全是大老爺臉上難看。
????誰知一邊的邢夫人忽然之間聰明一下,忙著對著賈母說:“老太太這話不盡然,璉二和他媳婦雖然是我們這邊的人,可是當時是二太太當著大家的麵,老太太親自做主的,叫他們兩口子跟著二叔在那邊的。如今璉二和鳳哥兒可是跟著二太太和他們二叔比自己的爹娘親近呢。再者鳳丫頭管著事情,上麵也要二太太說話啊。今天眼看著出事了,就把屎盆子往璉二他們兩口子身上潑!這算是什麼事?不要忘記了,鳳哥兒還是你的內侄女。一筆寫不出來兩個王字呢!”
????邢夫人一番話把賈赦氣給拱起來,賈赦雖然是糊塗,但是也不會當著自己母親的麵跟著弟妹吵架。賈赦轉過槍口對著弟弟:“正是太太說的,我們兩口子的兒子,好不容易給他捐了一個同知出身,誰知什麼差事也不好生的做,隻是天天被你們兩個驅使著幹這個,幹那個!我想著璉二不是讀書的材料跟著叔叔學習一下也是好的。如今誰都知道璉二跟著你們呢。連著我們這些親生的父母全要靠後了。大太太就不算是親生的,可是我總還是璉二親生的父親,今天索性叫來他們兩口子問清楚了,我也不哥哥弟弟了,我的兒子我自己使喚!”
????正說著鳳姐和賈璉進來了,其實鳳姐和賈璉是早就知道賈母身邊鬧的事情了,王熙鳳聽見放債的事情發作出來,慌得臉色難看,可是當著賈璉的麵隻能忍著不出聲,還要裝著無事人一般。等著進了賈母的院子,在廊下就聽見王夫人和邢夫人的對話,鳳姐和賈璉都是涼了半截。尤其是鳳姐本想著王夫人是自己的姑媽總是要照顧些。放債的銀子都是公中的銀錢,若不是王夫人點頭,自己如何能挪出來使用?誰知事到臨頭姑媽先把自己給賣了。鳳姐聽著裏麵的聲音難免是悲從中來,一時間忽然想起賈敏對著三春的態度了,想著都是親姑媽為什麼自己的姑媽偏生是個麵善心惡的呢?
????等著鳳姐和賈璉進來,看著給自己磕頭的賈璉和鳳姐,賈母問道:“咱們家有人放債的話你們聽見沒有?”
????鳳姐和賈璉自然咬定了不知道,賈璉說:“二叔和二嬸子是看重我們,我們也不敢幹這些沒王法的事情。隻是如今家裏的下人不少的,興許是誰打著咱們家的名頭出去放債的。那個周瑞家的女婿就是這樣,這個保不齊還有誰也做出來這等沒王法的事情。”
????鳳姐也跟著附和,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管家隻是名義上的,其實很多的事情全是王夫人說了算,自己隻是個老老實實的人家怎麼說自己怎麼幹的。鳳姐說起來這些年當家的苦楚,什麼管家的娘子們一個個都是幾輩子奴才了,自己是個新媳婦,那裏真的能說什麼人家聽什麼。還說如今外麵的庫上銀錢有的時候周轉不開,自己還要想辦法,甚至是當了自己的嫁妝來維持。
????賈母聽著鳳姐的話,不敢置信的說:“我看著你們這些年很興旺,想著你們一個個都是出息能幹了,才放心的家交給你們。誰知你們竟然把家弄成這個樣子,鳳丫頭說的話很是,立刻叫人查訪,看是誰悄悄地放債,仗著家裏的名聲在外麵胡作非為的,立刻抓來處置了。”
????賈母緩和一下對著賈赦和賈政說:“我看咱們家這些年也算是到頭了,你們也都是有孫子的人了,還住在一起總是不合適。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都是翅膀硬了該各自奔前程了。”說著賈母叫人把賬目什麼的全給整理出來,要給賈赦和賈政分家。
????聽見賈母這個話,賈赦自然是歡喜的,自己雖然是個宅男,但是並不表示,賈赦喜歡被人家當成若有若無的影子。就是宅也要宅在自己應住著的榮禧堂裏麵,而不是小小的花園子裏麵。王夫人可是不願意了,寶玉雖然不要自己管了,但是總還是要給兒子留下盡量多的錢財,還有就是元春,宮裏麵是要打點的。如今分家了,自己還要掏出來私房錢給元春打點。更要緊的是王夫人當了這些年的國公府的當家夫人,一朝之間什麼也不是了,這叫王夫人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