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哈,最近事兒比較多……”
我一頭冷汗的看著他,剛要說話,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喂,老大啊,煙鬼那邊手底下有個新兵蛋子開小差了,你說咋辦吧,煙鬼可是挺護著那小子的,那是他外孫女婿……”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邋遢大叔暴跳如雷:“又特麼是他,又是他,狗日的,這都第幾回了?媽蛋,他以為咱們這兒是菜市場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上趟公共廁所還得收一塊錢呢?大爺的,真當爺不敢辦他啊,告訴你死狐狸,隻要進了咱這門,要想出去就得扒一層皮下來!聽明白了嗎?”
咣擊!掛了電話,這人由剛才的怒氣衝衝又變成了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道:“剛才咱倆說到哪兒來著?”
這變臉之快真不愧像他的名字那樣,那麼高深!
這時候其實我正打量著門口的方向,準備隨時跑路了。
“呐,咱可說好了啊,咱們也算是吃公家飯的,得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出門在外的時候。你瞧瞧你這幅模樣,典型的小酒保,咱們出門不說高端大氣上檔次吧,最起碼也得彰顯點知識分子和勞動人民的光輝形象吧,記得明天來報道的時候換身衣服來啊!”高深手舞足蹈的道。
我心中不由得暗暗鄙視:“就你丫這幅尊榮還有臉說我呢?不過這幅已經把我當自己人的口氣是怎麼回事?我都還沒答應啊喂!”
我像小學生一樣舉起右手道:“那個,報告高委員長,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高深驚詫道:“你問啊,我沒說不讓你問啊?有屁快放,趕緊的。”
我咽了口唾沫,道:“那啥,我就想問問,咱這兒待遇怎麼樣?”
幹,我都開始咱、咱的了,是被對過這個二貨領導給傳染了嗎?
“哎呀這個問題問得好!唔,我看看啊……”他又打了個響指,另一打文件又出現在他手上,翻了兩頁,道,“在這兒呢,我給你看看啊……有了,嗯,你加入後是E級外勤特派員,那麼待遇是……每月工資一千八,交五險一金,逢年過節發過節費還有大豆油紅富士蘋果啥的,還有差旅費和路費,路費超過200塊錢得找上級蓋章報銷,嗯,每年有全勤獎和傷殘補助……反正待遇還不錯,如果你沒地方住的話這還提供食宿,我們食堂夥食還是不錯的……”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突然發覺了他話語裏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那啥,傷殘補助是怎麼回事兒?”
“哈……那個啥……我有說傷殘補助的事兒嗎?哈哈……哈……那個你好好的又要不著那玩意兒,哪有什麼傷殘補助啊?那什麼,你餓了不,我桌上還有半個雞爪子……”
我看著他抬頭看天的樣子,仿佛天花板上有好看的花一樣,不由得陣陣無語。
感情這工作危險性相當大啊,難道不是因為有很多人傷殘才會有這種補助嗎?
“別多想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他瞪大了眼睛滿臉希冀的看著我,就像是一個老嫖客盯著風華絕代的老鴇那種眼神。
我渾身一打哆嗦,道:“那啥,我能退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