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的錢也快花完了,寶兒無奈,在網上大叫,誰有工作介紹,電腦的另一端坐著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寶兒向他們發著勞騷,玩笑開了不少,可沒有幾個把寶兒的話當真。這裏一個私聊的信息從電腦裏傳了出來。
寶兒記起了,那是在她還在上班的時候,一個假期,一個男人,隨在她身後向她追問電話,讚美著寶兒的美麗。寶兒不會騙人,她沒有把自已的電話告訴他,但是把網名告訴了他。隨後,男人加了她的好友,每天在網上說些無聊的事,寶兒應承著,男人好像告訴了她,他自已有著一家小公司,寶兒可以去當他的秘書。
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寶兒想起了他。聯係到他,約了出來吃飯。結果大失所望。
男人絲毫沒有提工作的事,隻是側麵表示著寶兒的美麗和希望做寶兒的男人。這種無恥的男人,寶兒耐不住,買了單逃離了那個落井下石的男人。
夜深,躺在床上,寂靜的四周像一個獨立的空間把寶兒隔離開來。寂寞,委屈充滿了寶兒的心。不想讓父母看到自已落魄的樣子,被病痛折磨得麵色臘黃,每次打電話回家強顏歡笑,爸媽,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已,你們在家也好好照顧自已,別太累著了。掛了電話等待寶兒的是那無盡的壓力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寶兒閃亮的眼睛在暗夜裏亮如星辰,生活的壓迫被沒有讓寶兒屈服,去放縱自已。堅持著自已的原則。以前同事說她傻,說她想法改變一下就能過很好的生活,不用再像現在這樣用自已的勞力換來微薄的薪水,天天看人臉色而活。寶兒搖頭笑著說,我現在很開心。
隱約聽到窗外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有車的奔馳聲,有人的喧鬧聲,有小孩的哭聲,這就是人間。寶兒聽著這些溫暖的聲音慢慢的睡著了,夢見了母親在家裏做著她最愛吃的雞腿,院子裏小狗在圍著她的腿撒歡,家的感覺真好!
迷迷糊糊中聽見開門的聲音。在寶兒驚醒的時候,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手在寶兒身上胡亂的摸著,滾燙的體溫隨著黑影的手傳到了寶兒的身上。手慌亂的脫著寶兒的睡衣,寶兒掙紮著。借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她看清了黑影的臉。
不敢置信,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寶兒看著朋友的臉,這算什麼朋友?寶兒奮力掙紮著,騰出一隻手來,啪的一聲打到了他的臉上。
他冷靜下來,低頭說著,對不起,寶兒,我是太愛你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寶兒無聲的笑了,這就是愛?就這是他嘴裏的愛。
寶兒終於知道了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話的含義。道貌岸然的麵孔下永遠也不知道會藏著怎樣肮髒的一顆心,為什麼關心背後總有陷阱在等著,難道就沒有可以讓人放心的溫暖嗎?
看到他的臉,寶兒充滿了厭惡,推開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明天就搬走。
他抬起來,慌張的說,我不是趕你走,你在這住下吧,我保證不再碰你。
男人,男人的話要寶兒怎麼相信!第一次相信男人,她變成女人。第二次相信男人,謊言揭開後是血淋淋的傷口。但寶兒依然天真的想著,我隻是沒有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我的緣份還在前麵等著我,依舊在努力的尋找著自已的愛情。第三次相信男人,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在她為了生活奔走時,男人在哪?消失了,在享受激情後,安靜的消失了。那天寶兒正在洗著澡,洗完澡走進房間,隻留下昨晚的煙蒂,空氣中漂蕩著淡淡的煙味,嘲笑著寶兒的天真和愚蠢。當寶兒知道自已懷孕的時候,默默的走進醫院,麻醉中失去了一個生命。
眼前的男人要我相信他?半夜爬上我的床,還想要我相信他?寶兒很想笑,嘴角揚了揚,對他說道,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了。
後背對著他,現在還有什麼要在乎的?身子已經殘破不堪,心已經麻木,我一直憧憬的愛情啊,除了給我留下傷痕,幸福在哪?我一直追尋的男人除了給我留下一個個不可磨滅的烙印,又給了我什麼!
殘缺的人生已然如此,期待隻是一次次傷害。
是我太傻還是這個世界太殘忍。
聽著傳來的關門聲,寶兒在被子裏無聲的抽泣著。
愛情,我再也不相信了。
男人,再也不值得相信了。
明天,我該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