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次發出了震動,是素的信息:“禾,我要瘋了,你上線……”“怎麼了?我在外麵,晚點才能回去。”“嗯……我真的鬱悶,回來再說吧。”“素,別委屈自己,記得快樂啊。”放下手機,子禾已經沒有看書的興趣了。
扭轉頭,把目光投向窗外,喧鬧的街道,川流的車海,擁擠的人群……透過玻璃瞥一眼自己,如此的平靜,如此的淡然,如此的風煙俱淨。
是的,熱鬧,屬於別人,子禾隻要與清淨結伴。
想起那盈滿馨香的詩句:“在年青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她\不管你們相愛的時間有多長或多短”。禁不住的笑了,“溫柔”,嗬,這個暖到曖昧的字眼,今時今日,真的不知該如何麵對,如何闡述了。
記得帆說:“子禾,喜歡你文字間的那款溫柔,該和你的性格一樣吧。”“子禾,你是一個恬靜的叫人止不住憐惜的女子。”“子禾,喜歡看你微笑的樣子。”其實,子禾知道自己,不善交往,也不喜歡交流,隻是習慣用微笑來遮掩骨子裏的清寂,來回應那說不明道不清的輕愁淡緒。
帆是個性情溫和的男子,對子禾的關注始終是默默的,也是恰到好處的。日久天長,子禾對帆萌動出莫名的依賴,是那種兄長般的依賴。
子禾生性安靜,近乎冷漠。相識以來,好像沒有主動約過帆,可每一次帆的到來,子禾都會異常的歡喜。
三)
走出茶樓。午後的暖陽,沁心撲鼻。
廣場上,超大屏幕裏男主播字正腔圓的音質,吸引了子禾,忍不住仰起頭,凝望,一瞬間的驚詫,竟想到了海,那個高高大大的一直自喻為半大老頭,卻讓子禾始終戀戀不舍又切切關注的男子。
沒有片刻的遲疑,子禾拿出手機,敲下了一行字:這一刻,我的城市陽光燦爛,好想你也能感覺到。看著“信息發送成功”的字樣消失,子禾笑了,笑的很暖也很甜……
想到素兒,子禾搖搖頭,緊握手機,加快腳步,一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進門,換好衣衫,打開電腦,登陸QQ,素兒那嫵媚的笑臉不停的跳動著,點擊,閱讀,習慣性的發送了一個微笑的符號。伴著滴滴滴的聲音,一個可愛的笑臉閃現,素兒來了。
“子禾,我受不了,我要放棄。”回想到素兒前幾日甜膩膩的話語,子禾好奇的問“又怎麼了?你啊,別胡思亂想。”
“子禾,他說我霸道,還說忍受不了我的性格。”“我這麼盡力的待他,居然還說我不懂事理,氣死我了。”聽著素兒的聲討,子禾忍不住的笑了。
這個素兒,真的是可愛至極。一忽兒的歡天喜地,一忽兒的愁眉不展,有誰能夠忍受她的變幻無常?想起很久之前,海曾壞壞的笑著說:“子禾,我認了,如果你不愛我,也不會對我霸道的。”
笑!再一次的微笑。
愛情不是競跑,不是考試,盡了力也沒有用。
愛著的人是不是都這樣患得患失,難以理解?素的字符一行一行地蹦出來,子禾來不及細看,隻是安慰著“素,他們不懂得珍惜,咱別愛了,好好的愛自己吧。”素發了一個搞笑的頭像,接著又蹦出一句“恩。不要愛,隻要欣賞,遠遠的欣賞。”
瞬間的沉寂,兩個女子,同時發出微笑的表情。
手機開始震動了,不用看一定是海的,微笑著打開,閱讀……暖暖的感覺由指尖一路蔓延到唇角,眉梢,心尖。忽然想到海曾玩笑著說:“子禾,你的微笑,有點曖昧哦……”
嗬,是嗎?
那麼,就曖昧吧……
往事如煙
傍晚,夕陽漸沉,它卻以其最後動人的美麗依偎著未名湖不思離去。昏黃的未名湖畔通常不乏多愁善感的女孩或蹲或坐於湖岸石上,兩手托腮,深深凝望那愈來愈暗的斜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愛情故事,應該是多麼浪漫,多麼精彩,可是,我的故事隻有一個最普通的開頭,一個最平常的過程和一個最無聲的結局。
故事的開始根本讓人覺察不到。那時,我天天去圖書館,你也天天去;我每次都會靠窗的位置,你每次都坐我對麵——牆角的位置。日子久了,也就熟了。我們在一起,談學習,也談奇聞軼事,談新聞,也談曆史,談經濟,還談政治。青年人在一起侃不完的話題,可我倆之間,似乎唯獨沒談愛情。
到後來,我們都入了學生會,這樣,就有了更多的接觸的機會。我們彼此都沒有提過那個字,可彼此似乎都認定了對方是自己將來的另一半。平時,一個會意的眼神一個會心的微笑,一個不謀而合的動作,一句不約而同的話語,使我們感覺心有靈犀,暢然心釋,那些日子,天是豔陽高照,鳥語花香,我們幽進飄然,異想天開,忘記了仍有勞雁分飛,枯葉飄零。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天我提出分手?而你,為什麼沒有顯出半點哀愁。我恨自己,為何如此草率;也恨你,為何不作一點挽留。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傷痕,我的傷即使還未消失,但已不再死死地糾纏著我。
大學四年,居然如此匆匆。我還未盡享快樂時光,就要與同學揮手送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