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我不認識你……你快走吧。
我扯爛了我的嫁衣,撕破了他的蟒袍,說:張郎,今生,不離不棄,不離不棄……我泣不成聲,淚流滿麵。
家丁舉起了木棒,在亂棒中我的血染紅了我的嫁衣,桃花盛開般的紅豔、慘烈,我說:為什麼?為什麼?說好不離不棄的……
他分開了家丁,腑在我的耳邊說:不為什麼,他是公主,你是誰呢?快點回去,你不該來這裏的。
我吐著鮮血說: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嗎?
這時,一把尖銳的匕首刺入了我的胸膛,我聽到了他冰冷的聲音:把這一個瘋女人拖出去。
我的血奔流而出,我說:張郎,我愛你,你棄我而去我也不恨你,你殺不了我的,我是一隻千年的白狐。這一霎,我明白了老和尚輕微歎息的聲音,我明白了老和尚的話,愛是這一個世界上最毒的毒藥。
我說:張郎,你不要我了,我卻還愛著你,你還看我給你跳的最後一支舞嗎?你還看我衣袂飄飄嗎?
我舞動了,我的長袖舞著我的血淚,這是世上最淒美最慘豔的舞蹈,血星星點點的沾滿一地,我抽出了刺入我胸膛的匕首說:張郎,一千年前,是你救了我,現在你又讓我明白了愛,一千年後,我為你而死,張郎,我死後,請你為我傷心她嗎?
我剖開了我的胸膛,我取出了我的心,這是人心啊,我喃喃地說,這是人心啊。想不到觀音的指點沒使我修成人心,紅塵半年我竟修成了人心,我慘烈的笑著:別了,張郎,永別了,張郎。
我捏碎了我的心。
愛我吧
“我毫不猶豫地縱身上前,淪陷在你深如潭水的眼眸”。今天是愛你的258天,還有107天,我就不再愛你了。你讓我等你一年,我便心甘情願等在這裏。我像相信家人一樣的信任你,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殘妝燭淚……聶小倩呆呆地坐在梳妝鏡前,朦朧的燭光為這個憂鬱的女子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誘惑感。
認識寧采臣的一年多裏,文靜可人的聶小倩暗地裏不曉得流了多少眼淚。她常常想不明白,母親為何給自己取名叫“聶小倩”,又恰恰遇上了那個叫“寧采臣”的男子。他們不如電影“倩女幽魂”裏的聶小倩、寧采臣幸福,充其量也隻算是倩女幽魂的“遺憾版”。
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無疑是一場心傷。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在浩瀚的人海裏,你會有初次遇到將來你深愛的人時心髒已經背叛身體般的狂跳不已嗎?平素有冷靜理智的你卻為何讓自己在與他才初識心就被蠱惑的事情發生呢?這一切就歸納為“緣分”吧。但這一切是孽緣。
上個禮拜,寧采臣打電話說,父母初到蘇州,這一次恰好帶她去見上一見。她滿心歡喜的去了,卻遭受到一頓劈頭蓋臉的奚落。寧采臣的父母都是來自遙遠鄉村的“粗人”說話自然是難聽了點兒,但卻說的無不在理。
“我兒子是大學畢業的本科生,以後還是要考研究生,讀博的。你呢?你現在賣化妝品,以後還不也是賣化妝品?難道你讓堂堂一個博士生娶一個賣化妝品的鄉下人?”寧爸爸尖銳的質問像一把無比鋒利的刀,直直的插入她的心髒,由愛情裏流淌出的希望與依戀霎時間全無蹤影,她的心情無比低落。真狠啊!那把刀叫“諷刺”,卻幾乎一下子劈死了聶小倩所有對未來的憧憬。
事後,寧采臣後悔不迭地替他爸媽向聶小倩道歉,看著聶小倩呆坐著,半天無語的樣子心中不勝惶恐。即使聶小倩是賣化妝品的,但她善良、有愛心、不做作,他很愛她,從來不覺得和她有什麼差距。隻是沒料到父母這麼激烈的反對,甚至不惜用最刻薄的語言,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心裏該多難過啊!早知這樣,他說什麼也不會帶她去見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