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彌漫在我的心房，怎麼辦?怎麼辦？媽媽聽到了。我顧不得小汐在我耳邊說些什麼，抱著她來到了廚房，見到袂剛刷完碗筷。
“曲藝哥哥，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袂擦幹手上的水漬向我走來。
“媽媽聽到了，她聽到了。”我的眼裏盈蕩著淚光，“剛才我在桌旁跟小汐說著話，我心裏苦悶，那些話就跟小汐說了一些，沒想到讓媽媽聽見了。怎麼辦？”
你確定她真的聽見了？”袂的神情也是一怔，可她明顯的要比我清醒。
“她當時就站在我的身後，可是我沒有發覺。”
“……”袂望了望我，她歎了口氣，“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你再如何擔心也沒有用了，你現在就跟平常一樣，剩下的就看大媽媽怎麼對你吧，打你也好，罵你也好，或者對你好言相勸也罷，忍一忍就過去了。”
“是這樣嗎？”在袂的勸慰下我漸漸冷靜了下來，是啊，是打是罵又能怎麼樣呢？可為何我的心裏還有著無法摒除失落與酸疼。
出去吧。”袂輕扯著我的衣袖，我與她一同等在廳堂的桌前。
忐忑的等待總覺顯的格外漫長，終於等到母親洗完澡從偏房裏走了出來，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偏頭望見坐在桌前的我和袂。果不其然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偏著臉不敢看她。
“袂，你去洗澡。”媽媽緩步走到桌前，“把小汐放下，你跟我過來。”媽媽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睡房。
我望了袂一眼，將小汐放到她的臂彎裏，心裏忐忑不安地跟著母親進了房間。
“門關上。”媽媽的話裏聽不出一絲語氣，我隻能照著她的話關上了房門。“給你幾分辰交待的時間。”
“……”我哆嗦著唇，不敢看著母親，我左手抱著右手的臂彎，不知道要開口說些什麼，“我隻是喜歡媽媽，沒有別的意思。”我的聲音低不可聞，可在這安靜的房間裏依舊聽的分明。
“你自己可分得清是哪種喜歡？”
“我…”我張了張口，嘴上本能的想著否定的回答，想說隻是單純的喜歡，可心裏憑生出一股倔勁，在母親的麵前我說不出半句謊言來，我從不想欺騙母親，“就是想和媽媽在一起，想娶媽媽當媳婦的那種…”
“啪！”一聲悶響，母親順手抄起一旁彈灰的掃帚，朝我的腰間給了一棍，我頓時疼的身子一彎，母親順勢抓住我的肩頭。“你還有臉說出口！還有臉說出口！不要臉的東西！竟生出這樣的念頭！我今晚就把你打死在這，省得你丟人現眼！”媽媽一棍接著一棍的抽在我的屁股上、腿上。我疼的雙腿顫抖，可此間我未曾吭過一聲，從此時起我已不想在母親麵前怯軟。我疼到額上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滴淌，疼到雙腿幾乎扶到在地。
“大媽媽，不要打了！”身後突然傳來袂的聲音，房間的門並未上鎖，袂還是不放心闖了進來，她拉著母親的胳膊，“曲藝哥哥的腿都打爛了！你就住手吧！”
“你起開！”母親一抖手將袂推到在地上，隨後打的比之前還要狠厲，“啪”彈灰的木帚被母親打斷了一截，隻可惜雖斷了一截，木帚還算夠長，母親並未停下手來。
“壞女人！你放開我主人！嗚嗚…你放開他！”小汐站在一旁用腳踢著母親，又用拳頭捶打著母親的腿，怎奈她的力氣太小，並不能撼動母親分毫。
“曲藝哥哥！”袂突然撲到我的身上，想用她的身軀來抵擋母親手中落下的棍影。
“你，你讓開。”我氣若遊絲，想將袂推到一旁，“這事你不要管。”
“我不！”袂流著淚，可聲音裏依舊透著堅決。母親最終還是停下了手，手中的木帚隻在袂的身上落了一下，她就停了手，站在一旁微微喘著氣，“大媽媽，你就不要再打曲藝哥哥了，我會幫你開導他的，他現在還小這種喜歡不能當真，以後他會慢慢明白的，我也會把曲藝哥哥引向正途的。”我聽著袂的求情，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終究還是小看了我這顆心。
“他還有臉告訴你了？”母親似乎冷靜了下來，“我說你怎麼那樣的抵觸你大叔，原來還窩藏著這樣的心思，你知道嗎？讓我感到渾身發寒，一陣陣的惡寒。”